“打人啦……”
姚萍嘴巴張得很大。
葉玖眼睛微眯，蘋果扔過去。
不偏不倚，正好進了姚萍嘴裏。
喧嚷的客廳瞬間安靜下來。
林珏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葉玖。
土包子……這也太大膽了吧？
連大人都敢打！
而旁邊的小陳，眼珠子激動地轉了轉，差點歡呼出聲。
他們家小姐太帥了吧！
瞄得好準啊！
姚萍氣得都快七竅生煙，一口吐掉嘴裏的蘋果，端起茶几上的菸灰缸，凶神惡煞地就要往葉玖頭上砸。
小陳忙將人攔住，“林夫人，不要衝動，我們小姐不是有意冒犯。”
“你少胡說，她分明就是故意爲之。”姚萍嘴角都被蘋果撐出血絲，尖銳叫道。
小陳握住菸灰缸另一端，扭頭看向葉玖，“小姐，你給林夫人說說，剛纔不是有意對嗎？”
葉玖靠着扶手，找了個更舒服的姿態坐在沙發裏，面無表情道：“不對，我是故意爲之。”
誰讓她嗶嗶，我沒扔她碎瓶子就不錯了。
“你……你聽見沒嗎？！她就是故意的！”姚萍因爲生氣渾身抖得厲害，就像篩糠的簸箕一樣。
女人聲音太尖，小陳耳膜都快裂了。
他求助地望了望葉玖。
但少女卻坐在那兒，絲毫不爲所動。
知道煩了吧？
快撿起地上的蘋果塞回去。
“小姐……”小陳幾乎都快哭了。
“小姐？！”姚萍語氣涼涼，充滿了鄙夷，“鄉下野丫頭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做春秋大夢去吧！”
“一點家教都沒有，不是野丫頭是什麼？”
“侄媳婦，你是說我沒教好孫女嗎？”蒼老的聲音插進來，中氣十足。
除了葉玖，所有人都是一驚，轉頭看去。
“葉老。”
“葉老爺子。”
“葉爺爺。”
……
葉老提着鳥籠子從外面走進來。
雖說老爺子已步入花甲之年，但身子骨卻非常硬朗，而且只要不鬧脾氣，人還是很正經的，舉手投足間都透着一股威嚴之氣。
姚萍一見到葉老，就像老鼠看見了貓，那高漲氣焰立馬消沉下去。
有些窘迫地扯了扯嘴角，趕緊解釋道：“葉老爺子，我就隨口說說，您別往心裏去。”
“隨口說？”葉老看向她端在手裏的菸灰缸，“你這是要動手打人嗎？”
“那個……那個誤會啊！”姚萍連忙鬆手。
誰想握着另一端的小陳也鬆了手。
“嘭！”
一聲悶響。
菸灰缸正好砸到她的腳。
那錐心的痛……
但礙於葉老在場，她也不敢叫出聲，只能捂着嘴在原地上蹦下跳。
林珏忙去扶住姚萍，“媽，你沒事吧？”
姚萍眼裏都是淚花，咬了咬牙，“沒事。”
“小陳，鳥籠子掛後院去。”葉老憋着笑，眉梢都在微顫抖。
這一幕，落在葉玖眼裏，讓她幽冷如寒冰的眸子，愈發沉了沉。
老頭子不是討厭她嗎？
那爲什麼還幫她？
莫非……晚上想喫紅燒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