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捶自個兒的大胸脯。
葉玖覺得煩。
真的好煩。
她順手拿起桌子上的餐盤扔過去。
“啊！”
一聲慘叫。
餐盤拍到姚萍的臉上，湯水糊了她一臉。
“我的眼睛……”姚萍雙手捂眼上蹦下跳。
林珏過去扶住姚萍，轉頭看葉玖，一雙眼睛淚汪汪的，說話有氣無力的，“葉姐姐，我們好好說話不行嗎？”
葉玖喫着棒棒糖，講話不太清楚，“乃們還不瞭解偶？”
來回好幾次，都總是捱打，咋就不長記性呢？
怪我咯？
九爺在心裏攤手。
“先別說了，小珏，快帶你媽去衛生間清洗。”楚瀾站出來說話。
林珏回過神，哭哭啼啼地哀求：“楚阿姨，你幫幫我好不好？”
“好，我們一起。”楚瀾跟林珏扶着姚萍去了衛生間。
等三人一走，站在餐廳外邊的葉天走了進來。
二十二歲的年紀，長得細皮嫩肉，五官跟葉建川很像，但氣質完全不同。
鼻樑上架了一副金絲眼鏡，看起來斯文儒雅。
實則……
葉玖在心裏冷笑。
“你就是葉玖妹妹啊，”葉天扶了扶眼鏡，嘴角微微勾起，卻是似笑非笑的樣子，“真是厲害，長輩都敢打。”
這話裏有話太明顯，不就說人家沒教養嗎？
葉玖冷冷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小赤佬，別惹我。
我兇起來連自己都怕。
“小天，好好說話。”葉老向來心疼小輩，以前家裏孫子孫女三個，他都一視同仁，好喫好玩的都想着，但自從葉玖回來，他那個心就不由地偏了些。
做個軟柿子還不如當個刺頭。
葉天還想說什麼，被葉建川給瞪了回去。
“爸，我們去客廳坐會兒吧。”葉建川轉了話題。
林家母女氣勢洶洶找上門，肯定一時半會兒完不了，是得找個舒適點的地兒坐着。
葉老起身走出餐廳。
一行人剛落座，姚萍三人也跟着來了客廳。
葉玖咬着棒棒糖棍子，盯着姚萍問道：“什麼孫子？有證據嗎？”
麻溜兒的，我趕着上樓喫零食呢。
被收拾後的姚萍，比剛纔老實多了。
沒再大吵大鬧，但還是很兇：“小晴肚子裏的孩子沒了。”
“關我什麼事？”
“你灌她打胎藥。”
葉玖神色冷漠，薄脣輕啓，“不是我。”
“不是你？！”姚萍激動地站起身，“我們珏珏都看見了。”
葉玖轉頭看向林珏，“那你說。”
林珏坐在楚瀾邊上，手緊緊地攥着衣角，一副很害怕的樣子。
楚瀾拉過她的手，柔聲安慰：“小珏別怕，看見什麼就說什麼，自有葉老爺子給你做主。”
葉老爺子心想：做什麼主？我不會，只會護短，你信不信？
林珏重重地點頭，兩隻手握成拳頭，像是下了天大的決心，“是葉姐姐灌了晴姐打胎藥。”
葉玖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跟她對峙道：
“什麼時候？”
“昨天傍晚。”
“什麼地兒？”
“晴姐病房。”
“不好意思，我不認得她住哪個病房。”葉玖扔了棒棒糖棍子，又從挎包裏抓出一把瓜子，若無其事地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