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水。”葉玖一本正經。
“……”傅之秋額角抽了幾下，賠笑道，“小玖，女孩子蹲姿比較好。”
“麻煩。”
“溼了褲子更麻煩。”
葉玖：“……”
她最討厭麻煩。
下輩子一定投胎男人。
轉身去了隔間放水。
傅之秋望着合上的門板，溫柔的脣角輕輕地揚起，搖頭，“怎麼這麼可愛？”
葉玖上了廁所出來，傅之秋還沒走，立在洗手檯邊上。
她走過去擰開水龍頭洗手。
從始至終沒看傅之秋一眼，卻突然問：“打架？”
態度雖然跟剛纔沒什麼兩樣，但語氣卻像是夾了一層冰凌子。
傅之秋瞧着鏡子裏的少女，眉眼間籠着陰冷和嗜血，“上次是你打暈我？”
葉玖洗好手，慢條斯理地關好水龍頭，往前幾步到了傅之秋跟前。
“不是我。”
傅之秋眯眼，原本的溫文爾雅，瞬間蕩然無存，只剩毒蛇般的森冷。
“我記得你。”
“是我。”葉玖坦然承認的同時，扯過傅之秋的白襯衣擦乾了手上的水，“又怎樣？”
傅之秋：“……”
傅之秋撩起眼皮，目光如冰凌，犀利地直視着她的眸子，嗓音猶似一隻毒蠱：“我是誰？”
葉玖往後退一步，雙手抱胸靠上牆，“村頭的二狗子。”
“嗯？”傅之秋眼周霧氣濃郁。
“哦，”葉玖換了個說法，“地主家的二傻子。”
她終於搞明白。
傅之秋從頭到尾都只有一個。
一個溫文爾雅，一個嗜血決絕。
人格分裂而已。
“我是傅之秋。”
“傅家，你也敢招惹？”
“沒招惹，”葉玖無所畏懼，眼睛盯着他，“我打你而已。”
傅之秋沒再說話，似笑非笑地看着葉玖。
淡淡道：“來人。”
門外的兩大壯漢跑進來，“少爺。”
傅之秋嗓音冰冷，“帶走。”
“帶走？”黑壯有點反應不過來。
白壯也是。
雖說兩人剛來傅家，但少爺的脾氣不是很溫和嗎？
爲什麼突然要綁人？
還是個美豔的小姑娘？
難道……
保鏢就這麼片刻的遲疑，卻已經耗盡傅之秋的所有耐性。
擡腳走向黑壯，鞋子漫不經心地擦過地面，發出沉悶的聲音。
“我的話，不聽？”
周圍空氣倏地變得陰沉，黑壯白壯麪面相覷，面如死灰……
“啊！”
一聲慘叫。
黑壯的脖子上被利器扎進去。
血水四濺。
白壯腿一軟，坐到了地上，眼睛睜得老大，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但他還是不敢相信。
他們溫文爾雅的少爺，拿鋼筆扎進了保鏢的脖子。
黑壯捂住自己的脖子，“少……少爺……”
傅之秋沒理他，扭頭看着白壯。
白壯牙齒打顫，“少爺……您……您別生氣，我馬上……”
他連滾帶爬地撲到葉玖腳邊，“小妹妹，跟我……我們走一趟吧。”
葉玖睨他一眼，“不想走。”
“小妹妹，識相點不好嗎？敬酒不喫幹嘛非要喫罰酒？……”
葉玖不想聽他念經。
偏頭看傅之秋，冷漠地擡手，勾動食指，聲音又脆又冷，“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