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女，真的嗎？”尤父喝了水，腦袋酒醒了些。
“當然，”趙小萌拍着胸脯，“我趙小萌爲了兄弟可以兩肋插刀在所不辭。”
尤父看向葉玖。
正在喫紅燒肥腸的葉玖停下來，一臉嚴肅地點頭，“兩肋插刀。”
前世，尤大壯仗着自己耐打，不知給葉玖跟趙小萌扛過多少刀。
現在她們重生歸來，自然會全心護着她。
尤大壯聽了兩人的話，原本哭唧唧的一大坨，突然笑了起來。
尤父心裏高興，剛纔的陰鬱一掃而光，也跟着笑了。
趙小萌笑點本來就低，見人笑也沒忍住。
於是，狹小的客廳，上一秒還哀嚎連天，現在卻又笑成了瘋人院似的。
只有葉玖面無表情地繼續喫東西。
喫完飯，已經八點鐘，外面天兒都黑了。
尤父酒還沒醒透，但堅持送人到門口。
尤大壯扶着他。
“小玖，以後可要常來啊，叔叔給你們做大餐。”
葉玖正在喫餐後甜點，尤大壯給野貓買的小餅乾，騰不出嘴說話。
趙小萌替她回答：“叔叔，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您別嫌我們煩就是了。”
“不嫌不嫌！”尤父一激動，身子搖搖晃晃，差點從門裏面栽出來。
葉玖條件反射地伸手過去。
與此同時，尤大壯拉住尤父的手臂。
尤父站穩身子，扒着門框傻笑，“喝多了，讓閨女們見笑了……”說話間，看到葉玖停在半空的手。
當然，手不是重點。
轟然！
尤父感覺腦子裏好像有顆手榴彈突然爆炸，所有思緒都停止運轉，只剩下一些漿糊。
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回過神。
酒也徹底地醒了。
“小玖……你……”他艱難地嚥了咽口水，“你叫什麼名字來着？”
尤大壯笑出聲，“爸，剛來的時候不是給你介紹過嗎？九爺叫葉玖。”
尤父喃喃，“葉玖，姓葉啊。”
趙小萌靠近葉玖，壓低聲兒：“叔叔有點奇怪。”
葉玖喫下最後一塊餅乾，眼珠子轉了轉，看向尤父。
確實很奇怪。
難道又跟鐲子有關？
“小玖，你媽媽姓唐嗎？”
趙小萌聞言，不自覺地張大嘴巴。
怎麼還是唐家？
“應該不姓唐。”葉玖沒什麼反應，面無波瀾。
“應該？”尤父喃喃。
趙小萌幫忙解釋道，“九爺的母親走得早，她沒見過，也沒聽家裏人說起過。”
尤父哦了一聲，而後沒再說什麼，只是深深地看了眼葉玖腕上的玉鐲子。
送人走遠，他踉踉蹌蹌地衝進自己屋子。
鎖上房門，從抽屜裏拿出一張照片。
十七歲的女孩子，穿着碎花裙子，梳着兩條麻花辮子，眼睛又大又亮。
顫抖的手拂過照片，停在女孩手腕上的玉鐲子。
尤父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小姐，我好像找到了……是我對不起你，是我……不該帶你來，老夫人這些年一定恨死我了，我也實在沒臉回去見她老人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