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秦北司站起身，眼眶一片猩紅，額角青筋跳動，“這世上誰都能提起她，但唯有你不可以！”
他聲兒大，震耳欲聾。
坐在沙發上的葉玖，身子微微一怔，捏緊了手裏的柑橘。
楚瀾更是嚇得臉都白了。
偌大的客廳，頓時安靜下來。
秦父看着秦北司那張臉。
不由地想起了唐婉。
這些年兒子對他的恨，他怎麼會不知道。
只是不敢面對。
“北司，聽爸一句話，”秦父態度軟了不少，苦口婆心地勸道，“這麼多女孩子，你何必就葉玖不肯呢？”
秦北司：“非她不可。”
“你……”
“秦哥，別生氣，”楚瀾拉秦父坐下，撫着他的後背，柔聲道，“孩子們大了，有自個兒的主意，我們多說無益，他們喜歡就好。”
秦父壓低聲兒，“葉玖是那誰的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嫂子走了十八年了，秦哥，你幹嘛提她啊？”
“要不是她，葉大哥也不會……”秦父後面的話沒說出口。
上一代的恩怨，他本不想牽扯孩子們，但思來想去還是不放心自己的兒子。
兩人說話，一句比一句小聲，很明顯不想給秦北司和葉玖聽到。
不過他們也根本沒想聽。
葉玖將手裏的柑橘喫完，偏頭看向站在身側的秦北司。
他直勾勾地盯着秦父跟楚瀾。
他們越是親密，他心裏越狠。
雙手握拳，指甲包在掌心，死死地摳着手掌。
很疼。
但他已經麻木。
直至右手一涼，葉玖就這麼牽住了他。
她的手微涼，但充滿力量和安全感。
秦北司亂成一鍋粥的心緒，終於慢慢地平靜下來。
葉玖擡起頭看着他：“傻子，自虐幹什麼？不爽就打啊，不敢打，我幫你。”
秦北司鼻頭忽地一酸，有點想哭。
有人保護，不自覺地變得脆弱。
葉玖踮起腳，在他扎手的寸頭上揉了一把，威脅：“你要是敢哭，我就不要你了。”
秦北司吸了吸鼻子，嗓音有點哽咽，可憐巴巴：“丫頭，我不哭，你別不要我。”
葉玖扭頭看向秦父跟楚瀾。
兩人還在說悄悄話。
手指在茶几上輕叩，而後清冷的嗓音響起：“二位，麻煩歇一下。”
秦父跟楚瀾停下來。
葉玖眼神鋒利，不帶任何感情，“時候不早了，都散了吧。”
逐客令？！
秦父臉色難看，一聲呵斥：“這是秦家，哪兒輪得到你說話！”
葉玖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語氣發涼：“難道還想見血不成？”
“還敢威脅長輩？”秦父不敢相信。
葉玖翻轉手裏的水果刀，“長輩，請問你抗削嗎？”
“……”瞧着秦父要發怒，楚瀾忙站出來說勸，“小玖，不管怎麼說，秦哥都是小司的父親，你可不能……”
話還沒說完，脖子上忽地一涼。
水果刀已經抵上她的喉嚨。
葉玖嚴肅臉，“那你就是無關緊要的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