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玖看她一眼，斟酌了用詞，回答道：“好看的人千篇一律，比如我和小流氓，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而不好看的各有千秋，比如你，很肥，這就是特色。”
尤大壯：“……”
趙小萌：“……”
空氣突然變得安靜。
醫生坐那兒很尷尬，趕緊找理由退了出去。
趙小萌反應過來，安慰尤大壯，“九爺說話直了點，但不是那個意思。”
尤大壯蔫了吧唧，小聲嘀咕，“我知道。”
“你知道啥？”趙小萌懵。
尤大壯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擡起頭對着趙小萌笑，“我知道該減肥了。”
“減肥做什麼？我看你現在挺好啊。”
“不好，”尤大壯一臉認真，“你們當我朋友，但我覺得自己配不起。”
“大壯，瞧你這話說得……”
“減肥好，”葉玖突然插話，包子喫完了，她手上都是油，很自然拿趙小萌的衣服擦了擦，才繼續說道，“讓自己變得優秀，但不是爲了我們，只是因爲你自己。”
“九爺……”尤大壯眼巴巴地望着葉玖，問，“我真的可以嗎？”
葉玖面無表情，“還想被同學欺負嗎？”
尤大壯搖頭。
“還想被同學恥笑嗎？”
尤大壯搖頭。
“還想被江子君鄙視嗎？”
尤大壯將頭搖成撥浪鼓，隨後眼神變得堅定，咬牙道：“我要減肥，不成功便成仁。”
葉玖很滿意，摸了摸尤大壯發頂。
尤大壯一臉溫順。
畫面無比美好。
趙小萌笑盈盈地湊過去，“九爺，我也要。”
葉玖滿足她。
“九爺，檢討書我幫你們寫，”尤大壯自告奮勇地舉手，“這個我最有經驗。”
“三萬字，你行嗎？”
“一個通宵沒問題。”尤大壯拍胸脯。
葉玖看她，“好像狒狒。”
“……”尤大壯憂傷。
趙小萌打圓場，“九爺就是耿直，淨說大實話，傷人。”
尤大壯更憂傷。
埋下頭玩自己肥嘟嘟的手指頭。
“檢討書，你們都不寫，”葉玖嗓音平淡，“我有法子。”
“什麼法子？”趙小萌好奇。
葉玖平靜地回答她：“你猜。”
都說她有靠山，那她就好好地靠他一靠。
晚上喫過飯，溫良端來切好的水果，葉老放下報紙問：“小玖呢？”
“在樓上寫檢討書。”
聞言，葉老眉頭一橫，“什麼檢討書？！”
溫良照着葉玖的吩咐說了遍。
葉老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說消火，不小心喝到茶根，“呸”地把茶葉吐回了杯底。
接着厲聲喝道：“江梅那個龜兒子，老子的孫女也敢罰！小良，給我打電話！”
江家的號碼很快找到，溫良撥過去。
正好是楚濤接的電話。
葉老搶過話筒，廢話不多說，劈頭蓋臉罵過去。
在二樓廊上偷聽的趙小萌，捂嘴偷笑，轉身跑回葉玖房間，“九爺，葉老罵人了！”
“有特色嗎？”
“夾着方言，特帶勁兒。”
葉玖點頭。
方言罵人才精彩，粗俗中帶着小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