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鈴響起。
秦北司突地擡起頭，一臉懵逼地望着講臺上的政治老師。
然後揉了下眼睛。
在心裏罵了聲娘。
特麼不是夢啊！
爲了任務，爲了丫頭，一把年紀跑來上學，他容易嗎？
生活怎麼這麼難？！
“秦北司。”
少女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像是天山最頂端的一陣風，清脆而冰冷。
外人聽了害怕，但秦北司卻喜歡得緊。
倏地回頭，對着葉玖勾脣一笑，“丫頭，餓了麼？”
葉玖面無表情地點頭，“麻辣燙。”
高三學業繁重，其他同學都是忙得爛頭焦額，而葉玖倒好，每天除了喫就是喫。
學校對於她來說，不過是另外個大食堂。
“九爺，要不我先回家……？”尤大壯咽口水，弱弱地問葉玖。
葉玖頭也不擡地，“回家做什麼？”
“做……試卷。”尤大壯再咽口水。
趙小萌笑嘻嘻地遞給她筷子，“減什麼肥，想喫就喫。”
“我不喫，還……沒餓。”
趙小萌擠眉弄眼，“肚子叫得打雷響，這特麼叫還沒餓？”
尤大壯尷尬，瞧着趙小萌推到自己跟前的麻辣燙，又辣又麻又燙，忍不住再再次嚥了咽口水。
心裏已經動搖。
剛要伸手，葉玖一記冷眼掃過來。
“還想被人恥笑？”
尤大壯連忙將手收回去，頭搖成撥浪鼓，咬着下嘴脣，“不想。”
“不想，就出去跑一圈回來。”
“是，九爺。”
見尤大壯跑出小喫店，趙小萌湊過去問葉玖：“九爺，大壯被嚇跑了怎麼辦？”
“不像我？”
“腦子裏都是水。”
趙小萌：“……”
兩人說話間，秦北司從外面進來，一屁股坐到葉玖邊上，二話不說，死皮賴臉地抱住她的手臂，頭軟噠噠地擱在她肩頭。
還好是左邊的手臂，要不然葉玖早就甩飛他。
“人呢？”葉玖繼續喫麻辣燙。
“在車上睡着了。”秦北司委屈巴巴地撇了撇嘴，有怨言：“丫頭，我好可憐啊，天天人當保姆。”
葉玖夾起一顆撒尿牛丸，問：“你的蛋，要喫嗎？”
你的蛋！
坐對面的趙小萌嘴角抽搐了好幾下，盯着自個兒碗裏的撒尿牛丸，這可是她之前最愛喫的東西，現在……突然有點不敢直視了。
看一眼，腦海裏就浮出莫名其妙的畫面。
秦北司張嘴喫下撒尿牛丸，眉眼間的憂鬱瞬間消散，綻出明媚如初的笑臉，他挑眉，“我的蛋，你也喫。”
葉玖沒說話，夾了撒尿牛丸放嘴裏。
丸子裏面的牛肉汁有點燙。
葉玖本能地眯了眯眼睛。
秦北司捧着胸口，掐着嗓子嚷嚷：“丫頭，你在對我放電啊！”
葉玖偏頭看他。
對上秦北司那滿眶的笑意，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又冷又呆萌。
竟是說不出的可愛。
秦北司得逞一般哈哈大笑，笑夠了才貼着她的耳朵沉聲道，“丫頭，真他媽會撩人啊，老實交代，以前談過多少對象？”
葉玖想了想，“就你一個。”
秦北司摟住葉玖的小蠻腰，往自個兒懷裏一帶，笑道：“我也是，人生第一次，還請多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