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萌始料未及，很明顯地愣了一下。
等反應過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搶被子。
葉玖哪兒給她機會，手上一撈，整條被子都進了她懷裏，兩眼冷冷地瞧着她，“你敢。”
“九爺……”趙小萌還真不敢。
這世上她誰都敢惹，就是不敢惹葉玖。
眼前這場景，傅之秋很自然地聯想到那天晚上。
他睡得正熟，被趙小萌搶去了被子。
忍不住嗤笑出聲。
他這笑有點突兀。
趙小萌下意識地回頭，“少爺？”
傅之秋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這不是看見了嗎？”
“啊！”趙小萌急忙捂住自己的臉。
傅之秋脫了鞋子上牀，“別遮了，反正都看見了。”
男人一點一點地靠近，趙小萌一點一點地往後退，直至後背靠上牆，無路可退。
“不醜，一點都不醜。”傅之秋安慰她。
趙小萌不相信：“真的？”
傅之秋嗯了一聲。
男人的聲音總是那麼溫柔，就像山澗最清透的那股泉水，娟娟流淌，讓人不自覺地卸下所有防備。
趙小萌放下雙手，將臉湊過去些，對着傅之秋嫣然一笑：“真不醜嗎？”
少女是那種小小的瓜子臉，但帶着點點的嬰兒肥，她的皮膚很白很嫩，好似剛剝了殼的雞蛋，正因如此，襯得那些粉紅疙瘩更醒目。
不過好在眼睛很漂亮，水靈靈的，很鮮活生動。
傅之秋搖頭，很認真地回答道：“不醜，還有些可愛。”
趙小萌心裏美滋滋，人跟着放鬆了些，聳肩道：“少爺，快擦藥吧。”
站旁邊半天沒說話的葉玖，看到眼前這一幕，心裏莫名地有點欣慰。
怎麼說呢？
有種老父親送嫁的既視感。
她默默地抱着被子退出了房間，走了兩步又退了回去，叮囑道：“臉擦完了，還有身子。”
趙小萌一下子紅了臉，“九爺……”
葉玖沒理她，看向傅之秋，“她不聽話，就把人綁了，直接用撕的。”
傅之秋眉眼溫柔，“玩這麼大？”
——
葉玖剛出玻璃房，就看到老杜一臉欣喜地跑過來。
很激動，“葉小姐，少爺呢？”
“在房裏擦藥。”
“我進去給他說件事兒。”
葉玖將人攔下，並把被子塞給他，“什麼事兒？”
“撿到一隻好東西。”老杜抱住被子激動道。
葉玖面無表情，“能喫嗎？”
老杜想了想，“應該可以，不過喫的話，就有點可惜。”
葉玖突然來了興趣，“什麼東西？”
“葉小姐，我帶您過去看。”老杜放下被子，領路走前路，“好多年沒看見那東西了，明兒個讓少爺帶回去，老爺見了也一定喜歡。”
兩人一進後院，就聽到一聲嘶啞的鳥叫。
葉玖漫不經心地看過去。
不遠處有個鐵籠子，裏面關了一隻大鳥，體型比成年雞小一點兒。
她嚥了咽口水：“野雞？”
蹲在鐵籠邊上的秦南棠嗤笑一聲，“什麼野雞？這是海東青。”
沒文化真可怕。
老杜笑道：“秦小姐，您剛還說是鴨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