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軍把人拉住，“媽，你糊塗啊。”
趙母沒聽明白。
趙大軍看了眼綁牀上的趙小萌，“警察來了，怎麼交代？”
趙母恍然，扭頭瞪向傅之秋，“小夥子，看不出來啊，長得斯斯文文，心思真歹毒。”
“跟你們比，差遠了，”傅之秋眯起眼睛，透着威戾，“一家人，你們也下得了手？”
趙母理直氣壯，“我養她十八年，要點回報怎麼了？”
趙大軍接話，“是她不仁在先，那就怪不得我們不義。”
傅之秋覺得好笑，“她怎麼不仁？”
趙母提高音量，滿是委屈，“搶我們的畫，賣了錢還給別人！”
聽到這兒，趙小萌終於忍不住插話：“那幅畫是你們的嗎？不要臉！”
“賠錢貨，這兒輪到你說話了嗎？”趙母幾步回去，揚手就要打人。
不過有人比她先一步，扣住她擡起的手腕，狠狠地往旁邊一甩。
事兒發生得太突然，趙母根本沒防備，身子搖晃了幾下，一屁股坐到地上。
傅之秋垂下眼瞼，目光從趙小萌身上掃過，最後落到她胸前的一大片。
沒人說話。
空氣突地安靜下來。
氣氛變得詭異。
半晌，男人緩緩地擡起眼，看向坐在趙小萌身上的老黃。
老黃好死不死正好對上他的視線。
那一瞬，渾身汗毛都倒立起來。
“我……我馬上滾……”
“你以爲還來得及嗎？”男人語氣涼薄，透着戾氣和血腥。
“我錯……”老黃話剛到嘴邊，就被一記重重的耳光打得跌倒在地上。
老黃蹭着腳丫子往後退，“我錯了……我錯了……”
傅之秋幾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頭髮，“趙小萌，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我的女人？！
前一秒，趙小萌還在想少爺怎麼一下變得兇殘了？
原來……
是另外個人格出來了。
猝不及防。
連個過渡都沒有！
難怪旁邊的趙母跟趙大軍都嚇傻了。
“我不敢……再也不敢了！”老黃雙手舉起來做投降狀。
“晚了！”傅之秋將人拎到趙大軍跟趙母面前。
老黃從地上爬起來，半跪在傅之秋腳邊，指着趙家母子，“都是他們的主意，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還想甩鍋？！
趙母氣哼哼地扯住老黃的衣服，“這話你也說得出口？良心被狗喫嗎？”
她聲兒大，嘴巴也張得大。
滾燙又新鮮的液體正好濺了她一嘴。
當下她還沒反應過來。
直至聞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還有耳邊老黃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她木楞地鬆開手，老黃倒在了地上。
血，從他腹部流出來。
剛兒發生了什麼？
她什麼都沒做啊！！！
“殺雞儆猴，”頭頂響起男人冷森的嗓音，“知道嗎？”
趙母的脖子就像生了鏽的螺絲，僵硬地一點一點地擡起，然後就看到——
男人優雅無比地擦拭着刀面上的血跡。
他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指腹輕滑過刀鋒，釋放着殺戮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