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大壯埋下頭，盯着自己的腳尖，小聲道：“我們是朋友。”
葉玖指尖輕叩着汽水瓶，又問，“江子君在追求你？”
尤大壯幾乎是下意識地望向孫寧，一口否認道：“沒有。”
孫寧坐回自己的位置，從書包裏拿出英文讀物，裝模作樣地看起來，實則耳朵早就豎起來。
“沒有？”葉玖眼珠子轉了轉，“早自習下課他不是送你花了嗎？”
“我沒要。”尤大壯怪難爲情地揪住自己衣角。
“所以，你不喜歡他？”
尤大壯斬釘截鐵道，“他那種人渣，我纔不喜歡。”
聽到這兒，孫寧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來。
葉玖看他一眼，語氣淡淡：“那位同學，你書拿反了。”
孫寧一臉窘迫，趕緊把書翻一面，“對不起，我剛兒不是故意偷聽的。”
葉玖：“……”
戀愛中的人都是傻子，這話果然說得沒錯。
哦，不對。
他們還沒戀愛，是彼此暗戀。
“九爺，你找袁星做什麼？”尤大壯趕緊轉移話題道。
袁星是一班學生，葉玖早上去找人，被告知請了長假。
“他家裏出事了？”
“不知道，”尤大壯說，“反正快一個星期沒來學校了。”
“胡老師沒說什麼？”
“沒有，不過昨天我去胡老師辦公室，倒是無意間聽他們說起袁星。”
“是嗎？”
“好像是保送的事情。”
“保送？”
孫寧插話道，“袁星成績一直很好，上次摸底考全校第一，只是他家裏情況不太好，他是老大，底下還有兩個弟弟，父母好像不太支持他上大學。”
“怎麼不一樣？”
“校長資助所有學費。”
葉玖恍然。
楚濤原來就是利用這點逼袁星就範。
“九爺，你怎麼突然問起袁星了？”尤大壯好奇。
葉玖沒說什麼，而是扭頭看向陶西眠。
陶西眠對上她的眼睛，不慌不亂，微微一笑。
滿臉的人畜無害。
“九爺，你們在這兒啊？害我好找！”趙小萌從遠處跑過來。
葉玖睨她一眼，“過來。”
趙小萌站過去。
葉玖湊過去聞了聞，“男人的味道？”
趙小萌抿脣，本想低調，但奈何憋不住，眉梢都快飛起來，湊到葉玖耳邊，小聲道：“昨晚真他媽刺激啊。”
“傅之秋？”
趙小萌點頭。
“哪個？”
“當然是少爺。”
葉玖很欣慰，“苦盡甘來。”
趙小萌抱住葉玖的手臂，小臉蹭上去，“九爺，謝謝你。”
“謝我什麼？”
“要不然你打電話給少爺，我怕是……”
“老黃是吧？”葉玖眉心一沉，浮出冷意，轉頭叫陶西眠，“有人要你割一下。”
陶西眠：“……”
“九爺，”趙小萌心裏暖極了，“那三個人渣少爺已經收拾了。”
葉玖盯着她看了老半天。
而後認真臉問道：“你確定沒認錯人？”
收拾人這種事情，你家少爺幹得出來？
“當然沒有。”趙小萌突然有點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