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大壯跟孫寧在那邊守着，葉玖很放心。
唐少卿除了胸口被劃了一刀，其他就是受了不小的驚嚇。
葉玖寸步不離陪了他一晚，第二天早上好了些，就非要去醫院探望葉悠。
走之前，唐少卿拉住葉玖的手，“媽媽……爸爸……”
葉玖拍了拍他手背，“等會兒媽媽就過去。”
唐少卿重重點頭。
兒子真是爲老母親操碎了心。
送走唐少卿跟趙小萌，葉玖擡腳往秦家走去。
剛要進門，小王就從裏面火急火燎地衝出來。
一見到葉玖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葉小姐，您總算來了。”
“怎麼了？”葉玖擡起眼瞼往二樓看去。
小王壓低聲兒，“秦老發大脾氣了，您快上去勸勸吧。”
葉玖走進客廳，沙發上的陶西眠一下站起來，拘謹地喊了一聲：“嫂子。”
“嗯。”葉玖沒想停留，徑直地要上樓。
陶西眠追上去，“秦爺爺在四哥房裏。”
“我知道。”
“他們好像在吵架。”
“我知道。”
“你……你要不先回避？”
葉玖站住腳，回頭睨着陶西眠，“秦北司是我對象，就算捱罵，我也得陪着。”
“嫂子……”陶西眠垂下頭，眼裏閃過一抹黯然。
上了二樓，走到秦北司房門口，葉玖站住腳。
擡起手剛要敲門，卻聽見秦老說：“當年的事情也怪我，是我太顧及秦家臉面，如果我早點趕人出去，阿婉也不會……”
葉玖默默收回手。
既然老爺子懺悔，她確實不好打擾。
就安靜地站這兒聽好了。
“北司，你怪爺爺嗎？”
半晌過去了，他都沒有說話。
秦老提心吊膽，活了幾十年，從沒像現在這樣緊張，放在大腿上的兩隻手都冒汗了。
“都過去了。”秦北司終於開口。
秦老暗舒一口氣，扯着嘴角笑了笑，小鬍子抖起來，“不怪爺爺就好不怪爺爺就好。”
其實秦北司心裏知道，雖然老爺子不知道實情，但這些年一直不好過。
總覺得是自己害死了兒媳婦。
“那……”秦老小心地問道，“你爸……”
秦北司轉過臉，冷聲截話道：“別跟我提他。”
“北司，”秦老站起身給他掖了掖被角，“聽人說，你爸昨晚去看你媽了，在那兒守了一整宿，頭髮都白了好多。”
“不該嗎？”秦北司說，“媽走了二十多年，這還是他第一次去看她。”
“他也是被楚瀾……”
“爺爺，別說了。”秦北司不想聽。
什麼被騙，什麼不知情，都抵不過事實。
秦老不願看到自己的兒子跟自己的孫子父子決裂，但……
他也完全瞭解秦北司的心情。
本來就是那個混賬的錯。
兩人突然沉默。
氣氛有點尷尬。
還好這時有人敲門。
秦老轉頭，“進來。”
葉玖推門進去，很有禮貌地喊了聲：“秦爺爺。”
秦老立馬從椅子上起身，“小玖來了，少卿沒事吧？”
“沒事。”
“沒事就好，你們年輕人聊，我先下去了。”
秦老一走，秦北司噌地從牀上坐起來，朝着葉玖張開雙臂撒嬌，“丫頭，一晚上沒見，想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