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玖懶懶地掀起眼瞼，很實誠地回答道：“是我。”
“傅爺爺，你聽見了嗎？果然是她！”高曉蓮大聲嚷嚷。
傅老感覺自己耳膜都快炸了，心裏煩得不行，但面上不做任何表現。
“傅爺爺，我要她道歉，馬上！”高曉蓮拉住傅老的手使勁兒搖晃。
傅老撫上額角。
真是腦闊痛。
“道什麼歉？你有毛病吧？”秦北司護短道，“誰叫你騷裏騷裏，讓人看得煩死了。”
“秦四哥！”高曉蓮將受傷的手伸過去，委屈巴巴地，“你看我的手，又紅又腫，好痛啊！”
薰鼻的香水味撲面而來，秦北司趕緊往邊上挪了挪，一臉嫌棄，“趕緊拿開！還讓不讓人喫飯了？”
“秦四哥……”
“鬧夠沒？”葉玖不耐煩地冷聲呵道，手裏拿着剩下的一支筷子，偏過頭冷冷地睨向高曉蓮，“再鬧，戳你眼睛。”
氣場過於強大，高曉蓮明顯被鎮住，一時間竟然真的不敢鬧了。
傅老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快坐回去喫飯吧。”
高曉蓮死揪着自己的裙襬，眼睛狠狠地瞪向葉玖，後槽牙咬得響，恨不得撲上去把人生吞活剝了。
傅老再次拍高曉蓮的後背，並遞上一個眼神。
高曉蓮明白過來。
坐這兒的人，除了傅老和葉天，其他人都是護着葉玖。
尤其是葉老跟秦老。
倆老頭子看着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但一旦鬧起來最後遭殃的還是她。
沒人說話。
這時，趙小萌突然站起身，笑得很甜美地看向衆人，說：“我喫好了，大家請慢用。”
葉老擔心孩子，“小萌，你就喝了點兒湯，喫飽了嗎？”
“嗯，飽了，”趙小萌退出餐椅，“葉爺爺，我想出去透透氣。”
葉老擺手，“去吧。”
餐廳大門在主位後面，要想出去必須從傅老他們那兒繞過。
趙小萌也不拘謹，落落大方地走過去。
可經過傅之秋邊上的時候，高曉蓮突然伸出一隻腳。
趙小萌沒大注意，腳下一個趔趄，身子往前撲去。
傅之秋條件反射地伸手拉人，卻被高曉蓮半路截了過去。
她一把抱住傅之秋的那隻手，“小秋哥哥！”
與此同時，身後響起趙小萌跌倒的聲音。
清脆悅耳！
高曉蓮沒忍住，嗤笑一聲。
葉玖不能收拾，那就教訓她養的狗好了。
“小萌？”傅之秋甩開高曉蓮過去扶趙小萌：“你沒事吧？有摔到哪兒嗎？”
趙小萌默默地往後一縮，小聲道：“沒事，我很好。”
傅之秋注意到趙小萌額上的冷汗，眉頭微蹙，“出這麼多汗還說沒事？快讓我看看傷到哪兒了？”
“哪兒也沒傷！”趙小萌堅持，但手卻始終捂住膝蓋。
傅之秋一把拽過她的手，然後就看見——
膝蓋血淋淋的一片，被玻璃碎片劃了好大一條口子！
傅之秋怒其不說，又心疼地兇道：“都這樣了還說沒傷着？”
“我……”趙小萌咬下嘴脣，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