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傷害了他。
但有些事情必須攤開說清楚。
他們不能逃避了。
她從他腿上起來，往後退了幾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傅之秋苦澀地笑了一下，“高曉蓮傷你，我爲你出氣，而你只想着他？”
趙小萌光着腳站在地上。
地板很涼，但她沒什麼感覺。
腳指頭不知所措地動着。
傅之秋擡起頭看着她，一字一句地問道：“你是不是還喜歡他？”
趙小萌很認真地想，然後說：“不知道。”
絕不是敷衍，因爲她真的不知道。
就覺得少爺很可憐。
從小到大，所有的一切都是傅老給他安排。
而他好像從來沒有真正地爲自己活過一次。
“那你喜歡我嗎？”傅之秋再問。
趙小萌眼神躲閃了一下，“我不知道。”
傅之秋站起身，逼近她，“爲什麼要答應做我的女人？”
趙小萌往後退，“我……我那個時候能不答應嗎？”
“看着我！”傅之秋霸道命令道。
趙小萌咬牙，猛地擡起頭，對上男人沁涼的視線，“陶西眠要割了你，我能不答應嗎？”
“你是逼不得已？”
趙小萌一路後退，直至後背抵上牆，“可以這麼說。”
“逼不得已？”傅之秋冷笑一聲，終於擡起了手。
趙小萌以爲他要打人，下意識地閉上眼睛，等着挨受這一下。
可他卻沒有。
“嘭！”
一拳砸到她腦側的牆上。
趙小萌聞到血腥味，立馬睜開眼睛，“傅之秋，你瘋了！”
“你……”趙小萌心裏火冒三丈。
她寧願他打她。
扒拉着他的手，“我看看傷得嚴重嗎？”
傅之秋賭氣不給看，還將手藏到身後。
趙小萌繞出去抓他的手。
傅之秋往邊上躲。
於是，兩個人就這樣莫名其妙地玩起了你追我趕的遊戲。
……
追了會兒，趙小萌反應過來，就地站住腳。
傅之秋見人嘟着個嘴，連忙從身後抱住她，軟着聲兒：“好了，給你看。”
趙小萌怕他後悔，一把抓住他的手。
還好沒見血，不過四根手指都紅腫了。
“傅之秋，”趙小萌定定地看着他的手，喉嚨也不知怎地有點難受，說出的話竟然帶着一絲哭腔，“答應我，以後別再這樣了好嗎？”
跟女人認識這麼久，她從來都非常要強，哪兒有像現在這樣脆弱。
傅之秋的心尖都變得柔軟，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將她小手統統地包裹在掌心，“只要你留在我身邊，我什麼都答應你。”
“傅之秋，”趙小萌手心冒汗，“就算我不在身邊，你也要好好的。”
“趙小萌！”傅之秋扣住她的肩膀，將人轉過來面向自己，“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心，”趙小萌指着自己的胸口，“現在還沒看清楚，給我時間好嗎？”
給你時間？
可我的時間不多了。
傅之秋一把將人抱住，緊緊地，恨不得將人箍進自己身體裏。
而說話聲卻很輕：“趙小萌，我不逼你了，只要你留在我身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