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句話就像一顆手榴彈在葉玖腦子裏轟地一聲炸了。
所有思緒都停止運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問道：“你也是重生？”
男人往後退了兩步，腳下發出奇怪的聲音。
好像鐵器擦過地板。
葉玖循着看下去。
只是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假肢。”男人毫不避諱地給她說道。
葉玖鬆開手，沒再說什麼，步伐一轉往門口走去。
男人叫住她，“葉玖，你不想知道我的腿怎麼回事嗎？”
“不想知道。”
男人卻自顧地繼續說道，“任務中了埋伏，有人背叛了我。”
“關我什麼事兒？”葉玖的腳步聲漸遠。
男人不自覺地摸上自己的脖子，這裏她剛剛掐過還留有溫度。
嘴角不可抑制地揚起。
真好。
我的丫頭！
——
葉玖退出套房，穿過走廊乘上電梯。
到了一樓，她突然折了回去。
上輩子的事情，她還有好多沒有問清楚，怎麼就稀裏糊塗下來了？
就怪男人那句“他也是我的兒子”徹底擾亂了她的思緒！
“叮！”
到了頂樓，電梯門剛打開，一道軟鞭就甩了進來。
葉玖輕而易舉躲過，並趁九月收鞭之際，衝出了電梯奔向剛纔去過的套房。
房門大敞，她心裏有不好的預感。
“人已經走了。”九月毫無情感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葉玖沒管她，進房間找了一圈，除了地上殘留的菸蒂，其他什麼都沒有。
“他到底是誰？”
九月站在門口，“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嗎？”
雖然跟九月只打過兩三次照面，但葉玖知道像她這種人是不會說謊。
“他究竟什麼目的？”
“幫你。”
“爲什麼幫我？”
九月看她一眼，“我不知道。”
瞧着也問不出什麼，葉玖不想耽誤時間。
可經過九月身邊的時候，卻被叫住：“他跟趙小萌不一樣。”
葉玖站住腳，“什麼不一樣？”
“關於前世的事情，趙小萌會記得越來越多。”九月說，“但他會忘記越來越多。”
葉玖不說話，等她下文。
“所以，他經常夜裏不睡覺，一遍一遍地提醒自己以前的事情。”
“你都聽到了？”
“沒有，他每次都小聲呢喃，但你的名字，他總是說得很清楚。”
“這些他讓你說的？”
“不是，”九月將軟鞭纏上腰，轉過頭定定地看着葉玖，然後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自己想說，因爲他太痛苦了，葉玖，你放過他吧。”
葉玖冷漠臉，“我什麼都不知道，你讓我怎麼放過他？”
關於前世的事情，我還想好好問問他：
爲什麼要搞大她肚子？
爲什麼要抱走她兒子？
他跟唐少卿到底什麼關係？
還有……
他到底是誰？！
然而，這些九月都不知道。
她沒什麼好說的。
下樓到大堂，前臺大聲喊她：“小姐，您的電話。”
葉玖走過去，接過話筒。
那頭是震耳欲聾的哭聲。
“別嚎，說事兒！”
曾超仍是哭得不行，最後還是郭峯接過電話，說，“葉小姐，莊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