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建川，你休想狡辯！”莊威臉色發青，“當年你騙我作僞證，事後怕我有所發現，你就想殺了我以絕後患。”
“僞證？”葉老很會抓重點，“什麼僞證？”
“就是葉大哥自殺叛國的僞證。”
“所以……”葉老嗓音微顫，“建國不是自殺？”
莊威心有愧疚，不敢看葉老，只是重重地點頭，擲地有聲地重複道：“葉大哥不是自殺。”
“不是自殺！”葉老轉頭看向葉玖，眼角一下就溼透了，喃喃地說道，“小玖，你聽到了嗎？建國……你爸，他不是逃兵不是叛徒不是懦夫……”
老爺子情緒過於激動，整個人都在劇烈顫抖。
葉玖擔心他身體，將人扶到沙發上坐好。
秦北司很貼心地遞上一杯溫開水，輕言細語地：“葉爺爺，你先喝點水。”
葉老兩隻手捧着水杯，低頭喝了一口，然後仍是那句話：“建國不是自殺，我兒子不是逃兵不是叛徒不是懦夫……”
困了他十八年的心結，今兒終於得到答案。
葉玖撫上老爺子的後背，“爺爺，要不你先下樓……”
“小玖，”葉老一聽孫女要趕他走，心裏着急手一抖，杯裏的水溢出來，打溼了他的手背，但他一點感覺都沒有，擡起頭眼巴巴地望着葉玖，“我不要下樓。”
葉玖抽了紙巾給他擦拭手背上的水漬，小聲道：“真相很殘酷。”
葉玖下意識地看向秦北司。
秦北司坐到葉老身側，對着葉玖微微一笑，“沒事兒，有我在。”
葉玖沒有辦法，只能點頭答應，然後交代道：“爺爺，後面的事情，你看着就好。”
葉老像個孩子似的急忙點頭，“我一定很乖的。”
“爸，你不能被一羣孩子耍得團團轉啊！”葉建川從未見過這樣的葉老，聽話得就像家裏養的一條狗，完全沒了年輕時候的殺伐果斷。
葉老沒搭理他，捧着杯子小口地喝着水。
他相信自己的孫女。
葉玖慢條斯理地看向葉建川，卻沒有繼續剛纔的話題，而是問道：“殺死至親的感覺怎麼樣？”
葉建川聞言，心裏咯噔一下。
二十多年前的那件事情，當時他處理得很乾淨，小丫頭爲什麼會知道？
眼角餘光看向葉老，老頭子一臉茫然，很明顯不知道葉玖在說什麼。
他迅速理好思緒，輕笑道：“小玖，你說什麼啊？二叔聽不懂。”
“沒什麼，”葉玖淡然道，“就是好奇親手殺死自己生母到底是什麼感覺？”
“我怎麼知道？”
“二叔，”葉玖繼續問道，“當年你用的什麼殺人工具？刀？槍？還是麻繩？將人活活勒死……”
“夠了！”葉建川厲聲呵斥，“葉玖，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