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承認了？”葉玖嗓音平淡，沒有任何起伏，“你就是殺人滅口？”
葉建川反問：“爲什麼不殺呢？”
在他眼裏，人命比螞蟻還要輕賤。
只要擋他路的，就馬上捏死好了。
“葉建川，”在旁沉默半晌的葉老終於忍不住開口道，“那是你大哥啊！”
“大哥，”葉建川轉了轉手裏的高腳杯，瞧着紅酒沿着杯壁慢慢淌下，“我不是葉家人，葉建國更不是我大哥。”
“你們兩個感情……”
“都是演戲！”葉建川截話道，“老頭子，你真的老了，小丫頭一眼看穿的事情，你看了幾十年還不清楚？”
葉老握緊手裏的玻璃杯，因爲太使勁兒，指關節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
“這些年，我一直把你當親生兒子，可你呢？”老爺子嗓音沙啞，好似直接從胸腔裏剝離出來，“是怎麼回報我的？”
“父債子還，天經地義。”葉建川理直氣壯地說道，“當年你害死我爸，我殺你兒子難道有錯嗎？”
葉老猛地擡起頭看向葉建川，“你說什麼？！”
“爲父報仇，”葉建川臉上笑意未改，“這是你們葉家欠我的。”
葉老：“！！！”
心中萬千情緒呼嘯而過，老爺子有點承受不住，臉色開始泛白，葉玖退回去坐到他邊上，“爺爺，剛答應我的事情，這麼快你就忘了？”
不過幾句問話下來，葉老好似一下老了好多。
葉玖握過他的手，輕輕地拍了拍，“爲了這種人，不值得。”
葉老鼻子一酸，突然好想哭。
建國啊，你家女兒長大了。
比你還有出息，以後葉家交給她，我一點都不擔心。
葉玖拉着葉老往後靠上沙發背，先讓老爺子好好休息一下，然後才轉過去看向葉建川，“你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葉建川一時半會兒沒明白。
“爺爺根本沒害死你生父，是他可憐你帶你回家，”葉玖聲音清脆，帶着些許冷意，“這事兒你比誰都清楚，是你生母親口告訴你，但你還是殺了葉建國……我的爸爸。”
葉建川放下手裏的高腳杯，眼睛定定地盯着葉玖。
葉玖面不改色，還是那副姿態，“是不是很驚訝？你藏死了的祕密，我怎麼會知道？”
葉建川不說話，就那麼看着她。
眼神犀利無比，就像一把利刃，想要穿透葉玖的胸腔。
跟那些事情有關的人，都被他處理乾乾淨淨。
這世上不可能還有人知道。
所以……
這個小丫頭到底怎麼回事？！
他突然有點怕了。
“你殺他的真正原因，”葉玖另隻手搭上沙發扶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叩着，無聲無息，卻散着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冷意，“其實很簡單，不過是因爲嫉妒。”
嫉妒使人面無全非。
嫉妒使人喪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