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萌立馬擠出笑臉，像極了村口的二傻子，“嘿嘿嘿……我不哭。”
葉玖捏她臉蛋，“可愛。”
“九爺，你勁兒小點兒，我更可愛。”趙小萌感覺臉上的肉皮要被擰下去了，趕緊推着人往臺上走，“蛋糕蠟燭都快燃沒了，九爺你先上去好不好？”
葉玖看向臺上的兩個大蛋糕，她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折騰了一晚上她確實餓了。
見唐少卿要跟上去，趙小萌將人拉住，“少卿，你就別跟去了，我們下面等好不好？”
唐少卿委屈巴巴地撇着嘴，小聲地喊道：“媽媽……”
葉玖瞧着兒子那可憐的小模樣，她真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對趙小萌說，“沒事兒，他想幹嘛就幹嘛。”
“可是……”趙小萌還沒說什麼。
葉老跟秦老就異口同聲地插話道：“小孩子，不用在意。”
趙小萌只能鬆開手。
然後看着葉玖跟唐少卿並肩走上臺，她心頭莫名地有點慌。
尤大壯見她臉色不太好，關心道：“小萌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嗎？”
趙小萌捂住胸口，“沒什麼。”
“真沒事兒？”尤大壯不放心，“要不扶你過去坐會兒？”
“不用。”趙小萌納悶地看向自己的胸口。
慌亂已經消失，一切恢復正常，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所以到底什麼情況？
可能是太激動了。
她這樣安慰自己。
葉玖跟唐少卿已經上臺，可秦北司卻還沒有現身。
秦老叫小陳去停車場找人。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宴會廳入口，等着秦北司找到訂婚戒回來。
濃郁的奶香味將她團團包裹。
她終於忍不住伸手過去摳了一小塊放進嘴裏。
柔軟、香甜……
“少卿，”她壓低聲兒喊道，“過來喫蛋糕。”
唐少卿很聽話，挪着小碎步靠過去，“媽媽……”
葉玖這次摳了一塊大蛋糕，剛要轉身餵給唐少卿。
就這時，宴會廳突然斷電，周遭陷入一片黑暗，只有蛋糕上的蠟燭還亮着，昏黃的燭光搖曳不止。
也不知道爲什麼，葉玖心裏突生不安。
“少卿！”她伸手過去拉人的同時。
“砰！”
一聲震耳發聵的槍響迴盪在漆黑如夜的大廳上空。
葉玖眼睛微微眯起，臉側似有一道烈風颳過。
“少卿！”
她剛碰到唐少卿的衣袖，還沒來得及將他抓住。
人就筆挺地倒了下去……
火藥味和血腥味在空氣裏瀰漫開來。
她轉過頭——
搖曳不止的燭光中，葉玖看到唐少卿眉心綻放出一朵猩紅的蓮花。
原來花開不是沒有聲音。
除此之外，她再無其他反應。
已經石化在原地。
宴會廳的水晶燈重新亮起，所有人都往臺上衝過去。
近了，終於看清楚。
躺在血泊裏的男人。
葉玖一動不動地站那兒，她純白小禮服上，被賤了點點血漬。
還有那張精緻的小臉。
早就沒了血色。
煞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