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無緣無故地大哭或者大笑，她只是安靜地待在房間裏，捧着唐少卿送給她的訂婚禮物。
總共十張油畫，她一張一張地仔細翻看。
看完了再返回去第二遍。
趙小萌跟尤大壯守在門口，安靜地陪着。
“小萌，等會兒我回一趟家。”
“嗯，尤叔這兩天肯定急壞了，你回去給他說一聲，讓他別擔心。”
尤大壯看了眼葉玖，嘆氣道：“能不擔心嗎？”
“要是……”趙小萌壓低聲兒，“四哥在就好了。”
“四哥？”尤大壯將人拉到邊上，“四哥要是回來，九爺還不得找他拼命！”
“不會，”趙小萌一臉篤定，“我有預感，四哥肯定沒殺少卿。”
“真的嗎？”
“先不管這些了，你趕快回家吧。”
“你記得守好九爺，我下午點就回來。”
——
尤大壯陪尤父喫完午飯，不敢有再多的耽擱，拿了換洗衣服就出了門。
尤父追出來，手裏提了個塑料袋，“大壯，我跟你一起。”
“爸，你還是別去了，九爺現在狀態不大好。”
尤父小跑到她跟前，“那我更應該過去看下小玖，前兩次我住院她可費了不少勁。”
尤大壯見他堅持，也不好再說什麼，“走吧。”
父女倆並肩走出小衚衕，尤大壯隨口問了句：“爸，你帶的什東西啊？”
尤父提起袋子晃了晃，笑眯了眼說道：“早上剛買回來的肥腸，我洗了一上午很乾淨，到了大院我給小玖做紅燒肥腸，她那次不是最喜歡吃了嗎？”
“多少喫點就行，可不能餓壞了身子。”
……
兩人閒聊着站路邊等出租車，就這時身後突然響起一道尖銳的女聲。
“狐狸精，我終於找到你了！”
這聲兒，尤大壯很熟悉。
頭皮一下有點疼。
見人沒回頭，孫母凶神惡煞地撲過去，一把抓住尤大壯的頭髮。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尤大壯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往後倒去。
尤父見狀趕緊衝上去拽開孫母。
孫母手上一鬆，尤大壯出於慣性跌出人行道。
這時一輛車呼嘯而過，還好尤父抓住她，一陣風從臉上刮過。
尤大壯心跳都漏了半拍。
尤父將人拉回來，上下急切打量一番：“大壯，沒傷到哪兒吧？”
尤大壯搖搖頭，“沒事兒。”
“狐狸精，怎麼不撞死你啊！？”孫母在旁邊繼續罵罵咧咧。
她的聲音很尖，眨眼功夫就引來一圈喫瓜羣衆。
都是附近的住戶，跟尤家父女比較熟。
有人小聲議論道：
“哪兒來的罵街潑婦就知道欺負老實人？”
“老實人？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什麼意思？難道小尤還真是狐狸精？”
“突然變漂亮，這兩天還夜不歸宿，說不定……”
……
尤父聽了話，氣得臉都綠了，“說什麼呢？我們家大壯招你們惹你們了！”
“尤父，別生氣，狐狸精又不是我們說的！”
尤父轉過頭瞪向孫母，“你到底誰啊？爲什麼要罵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