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中，好像看見有人朝她走來。
她努力想要看清楚，“少卿，是你嗎？”
那人聽見她叫他，卻轉身就跑了。
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越來越遠，越來越小……
“小玖！”薇薇安終於發現坐到地上的葉玖，一把推開身前的唐老夫人，腳下踉踉蹌蹌地撲過去，“小玖……”
女孩兒嘴脣白得一點血色都沒有，看得她心驚肉跳。
“小玖，你怎麼了？別嚇薇姨！”
唐老夫人跟着衝出來，“快送醫院！”
——
半個小時後，兩人守在急診室外面的走廊上。
薇薇安根本沒法冷靜，兩隻手緊緊地揪在一起，手心密密麻麻都是冷汗，垂下頭盯着腳上的繡花鞋。
連帶着整個人都在發抖。
唐老夫人坐她旁邊，伸手過去握住她的手，冰涼一片。
“薇薇別怕，小玖沒事。”她柔聲安慰道。
“乾媽，要是小玖……”薇薇安帶着哭腔，“我，我怎麼辦？”
女兒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唐老夫人轉過身輕輕地抱住薇薇安，“不管發生什麼，就算天塌下來，乾媽給你頂着。”
薇薇安不說話，只能默默流淚。
要是女兒有個什麼，她還要頭上那片天做什麼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急診室的門終於打開。
聽到聲兒，薇薇安猛地擡頭，眼睛早就紅透了，看着還有些嚇人。
唐老夫人攙扶着人疾步走過去。
“醫生，孩子怎麼樣了？”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醫生取下口罩，含笑着問道，“你們問的哪個孩子？”
唐老夫人比她鎮定些，立馬想到什麼，堅硬的臉色瞬時融化，嘴角擠出一道弧線，“醫生，你是說……孩子有孩子了？”
醫生點了點頭，“你們太粗心了，還好沒出事兒，等下好好陪着孕婦，她現在情緒不大穩定，可千萬別再刺激她了。”
“好的，謝謝醫生。”唐老夫人笑得合不攏嘴。
而薇薇安陷入震驚還沒回神，直至護士將葉玖推出急診室。
她一下就醒了，撲過去抓住推車，眼睛定定地瞧着葉玖，“小玖……”
唐老夫人拉住她，“沒事兒，小玖只是睡着了。”
“我先把人送去病房，等下你們過來看她。”護士道。
唐老夫人：“麻煩了。”
“乾媽……我沒聽錯是吧？剛纔醫生說……小玖……小玖懷孕了？！”薇薇安手抖得就像篩糠，抓住唐老夫人的衣角，“是吧？我沒聽錯？”
唐老夫人拿出手帕給她擦眼淚，“沒聽錯，是小玖懷孕了。”
薇薇安抱住唐老夫人，越哭越厲害，“我不是難過，是太高興了，小玖盼了四年的孩子終於回來了。”
唐老夫人拍上她的後背，“薇薇，你怎麼辦？”
“只要孩子們好，我什麼都願意。”
“可是……”
“乾媽，別說了，”薇薇安從唐老夫人懷裏擡起頭，“事情不是還沒發生嗎？再說了，小玖肚子的孩子可是少卿啊，你最疼他了不是嗎？”
唐老夫人說不出話來。
你也是我的孩子，我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