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消息，傅老沒忍住笑出聲。
坐他對面的韓老夫人好奇地看向他，“傅老，什麼事兒這麼高興？”
“眼中釘肉中刺，終於可以拔掉了，你說能不高興嗎？”傅老笑得合不攏嘴。
韓老夫人舉起紅酒杯，“恭喜。”
傅老湊身過去，“只要趙小萌一死，一切都將步入正軌。”
韓老夫人笑而不語。
瞧着老爺子身上穿的中山服。
她記得很久以前他說過——等他死的那天也要穿中山服。
畢竟朋友一場，我一定幫你實現。
——
傅老從宴會廳出來直接去往後院倉庫。
敲了三下鐵門，然後推門進去。
老錢立馬迎上去，“老爺。”
“小東西呢？”倉庫光線很暗，只有一扇小窗戶有日光照進來。
老錢領着傅老往裏面走，“睡着了。”
“沒人發現吧？”傅老看到睡在椅子上的趙一伊，小傢伙一點不知道危險，睡得可香了可安穩了。
“沒有。”老錢這個人說不上是好還是壞。
七月的天兒很熱，尤其是倉庫裏悶得慌，趙一伊臉上的都是汗。
老錢覺得小傢伙可憐，蹲在邊上拿手給她扇風。
傅老沒說他什麼，轉身坐到椅子上。
老錢小心地問道：“老爺，孩子綁來是爲了威脅趙小萌嗎？”
“威脅？”傅老冷笑一聲，“在此之前，如果她乖乖聽話離開老京城，或許我還會放她一條生路。”
老錢看向睡夢中的趙一伊。
這孩子跟少爺長得真像啊。
“不是我要殺她，是她自作自受。”
“老爺……”老錢欲言又止。
“老錢，你跟在我身邊幾十年，我的性子你最瞭解了，”傅老看向趙一伊，眉頭皺成一團，“我決定的事情，誰勸也沒用的。”
“可是……孩子還那麼小，要是沒了母親，以後可怎麼辦？”
“她還有小秋，還有我這個曾祖父。”
“老爺……”
“別說了，”傅老突然揉上額角，面色不大好看，“我老毛病犯了，你回車裏把藥拿過來。”
老錢猶豫。
“兩三歲的孩子，我還應付不了？”傅老擺手，“趕緊去拿藥，然後回來就通知趙小萌。”
“通知她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傅老下了狠心，“當然是以死謝罪。”
老錢還想說什麼被老爺子一眼瞪回去。
管家一走，傅老頭痛欲裂，往後靠上椅背，閉眼休息。
“老爺爺，你沒事兒吧？”
耳邊突地響起一道又甜又脆的女童聲。
傅老猛地睜開眼睛。
趙一伊已經到了跟前，水靈靈的大眼睛望着他。
“你怎麼醒了？”
趙一伊一臉茫然，“我爲什麼不能醒？”
話剛說完，小傢伙突然意識到什麼。
往後退兩步，捂臉痛心疾首：“老爺爺，你這是綁架嗎？”
對於趙一伊這個反應，傅老有點手足無措。
“不是。”
“不是嗎？”趙一伊提高聲兒，“你一把年紀了難道不知道綁架是犯法嗎？”
傅老被她吼得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