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這兒有人嗎？”
尤大壯從書裏擡起頭，對上孫寧的視線，她表現得很淡定，“沒有。”
孫寧這一瞬很受傷。
因爲他在尤大壯眼裏看見了疏離。
她只當他是陌生人嗎？
但他還是坐下了。
尤大壯繼續看書，可好幾分鐘過去了，她卻沒看進任何字。
孫寧撫着手裏的雜誌，“那個……你這幾年過得還好嗎？”
尤大壯故作鎮定，“很好。”
“他對你好嗎？”
“很好。”尤大壯手心都是汗。
“你……”孫寧想說的話很多，可問過兩句後，又不知從何說起。
“你呢？”尤大壯漂亮的指尖停在書頁的一角。
“我也挺好，”孫寧說，“阿曼是個好姑娘。”
“好姑娘？”尤大壯的視線始終鎖在一處。
那兒有兩字——眼瞎。
“我是她的初戀。”
尤大壯哦了一聲，“然後呢？”
“我的初戀……”孫寧看向尤大壯，後面的話說不出口。
尤大壯仍是沒擡頭，“初戀都只是一場夢。”
“不是！”孫寧有點激動，聲兒突然提高，引來旁人矚目，他連忙道歉，“不好意思。”
那種驚慌抱歉的神態簡直跟四年前一模一樣。
尤大壯眸光微動，她緩緩地合上書，用很輕的聲兒喊他：“孫寧。”
“嗯？”
尤大壯沉默了兩秒，說：“我改名了。”
“啊？”
“以後別叫我尤大壯，更不要叫我同學。”尤大壯伸手過去，對他微微一笑，“你好，我叫尤清。”
兩人不過是普通地握手。
而看進蕭璟的眼裏卻騰出了怒火。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尤大壯的笑臉。
她從未對他這樣笑過。
是那麼的乾淨，就像孩子一樣。
蕭璟步伐一轉往停車場走去，上了車他給蕭琸打電話，“夜酒吧，過來一趟。”
“大哥，大白天你去酒吧做什麼？”
“別廢話，趕緊過來！”蕭璟低呵一聲。
即便是隔着電話，蕭琸也明顯地感受到了一股殺氣。
用腳指頭想都知道——肯定是因爲那個女人。
馬不停蹄地趕到夜酒吧。
酒吧白天本來不營業，但蕭家他們得罪不起。
只能乖乖開門歡迎。
蕭琸跟夜酒吧的老闆很熟，一到地兒就摟過人脖子，湊過去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老闆提心吊膽地瞄了眼蕭璟，“二少爺，你不是開玩笑吧？”
“我像開玩笑的人嗎？”蕭琸挑眉，流裏流氣，“趕緊找人去，火辣的清純的知性的……都要。”
老闆點頭哈腰，“我這就去。”
等人一走，包間裏只剩蕭家兄弟兩人。
蕭璟坐在沙發上喝酒，渾渾冷氣由內而外地散發。
蕭琸吊兒郎當坐他對面，“大哥，你找我過來是想問什麼吧？”
“你去南城有什麼發現？”蕭璟仰頭將杯中酒喝盡。
“嗯……”蕭琸想了想說，“其實也沒什麼大發現，就覺得尤清真是漂亮。”
蕭璟握緊手裏的酒杯，嗓音危險：“你再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