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椅子上起來，秦北司卻突然湊近。
她嚇一跳，一巴掌呼過去。
秦北司往後退了兩步，可憐巴巴地眨着眼睛，“媳婦？”
葉玖面無表情，“不好意思。”
秦北司嘴角微彎，“真想道歉，來點兒實際的。”
葉玖不是磨嘰人，一步上前掰過男人的臉，在他嘴上狠狠地啵了一口。
用了大力氣，秦北司恍惚，有種被皮搋子拔過的感覺，上頭。
葉玖挽上秦北司，“走吧，約會。”
秦北司被拽着走了兩步，終於回過神拉住葉玖，“媳婦，我們蒙上眼睛好不好？”
葉玖瞧着他手裏的眼罩，“有驚喜？”
秦北司笑道，“大驚喜。”
葉玖勾脣，“下不爲例。”
“好嘞。”秦北司給葉玖蒙上眼罩，然後蹲下身子到她腳邊，“媳婦，我揹你。”
葉玖冷着臉，“不要。”
“爲什麼？”
“娘們兒唧唧的。”
秦北司：“……”
媳婦很直男怎麼辦？
還好他不要臉！
直接將人撈上背。
一陣天旋地轉。
秦北司猛地站起身，葉玖下意識地摟住他的脖子。
“走咯，豬八戒背媳婦咯！”男人一聲歡呼，飛快地跑起來。
微風拂過，葉玖緊擰的眉頭舒展開。
她雖然看不見，但腦子裏全是男人的笑臉，比世上任何事物都要燦爛。
她摸索過去捏住秦北司的耳朵，“八戒，你慢點兒，別摔着了。”
……
到了藝術館，秦北司將人放下。
心想應該是到畫展了。
秦北司站在葉玖身後，低頭湊到她耳邊，用很輕很輕的聲兒說話：“媳婦，準備好了嗎？”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葉玖突然有點緊張，“嗯。”
秦北司小心翼翼地取下眼罩。
有微光籠過來，葉玖不太適應，拿手擋住眼睛。
秦北司從後面將人抱住，下巴擱在她肩頭，“媳婦，快看，這是朕爲你打下的江山。”
聽着像是玩笑話，但語氣卻不乏認真。
葉玖放下手，終於看清了——
雪白的牆上掛滿了色彩斑斕的畫作。
雖然不能一眼認出，但總覺得很熟悉。
秦北司牽過她的手，緊緊地十指相扣，“這些都是少卿的畫。”
少卿？！
兒子生前所有的畫作一幀一幀地展現在眼前。
葉玖心中涌出萬千情緒，最後匯聚而上到了眼眶，瞬時就紅了一圈。
她轉身撲進秦北司懷裏，兩隻手環上他的腰身，激動地半天說不出話來。
秦北司輕拍着她的後背，“我知道你放不下他，其實我也很想少卿。”
“謝謝你，小流氓。”葉玖嗓音微顫。
早已被感動得一塌糊塗。
整個人像是被泡進一汪水裏，連着毛孔都痠軟得發脹。
秦北司低頭吻上她發頂，“你跟我說什麼謝謝，我只想你高興知道嗎？”
“嗯，我很高興。”葉玖點頭。
爲了收集這些畫，男人一定費了不少力氣。
她怎麼不知道呢。
但他沒有半點怨念。
葉玖覺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