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司心裏更疼了，紅着眼眶，“媳婦？”
葉玖用力抹着臉上的眼淚，“小流氓，是下雨了嗎？”
秦北司沉默兩秒，重重地點頭，“是啊，瓢潑大雨。”
“小玖……”薇薇安看不下去，靠過去一些，“你現在懷了孕，可不能……”
葉玖冷聲打斷她，“薇姨，懷孕就不下雨了嗎？”
薇薇安瞧她問得認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別逼她。”唐老夫人拉住薇薇安。
“乾媽，我，我就是心疼小玖。”
“我知道，”唐老夫人說，“給她一點時間好嗎？”
薇薇安還想說什麼，這時葉簡從走廊另一端跑來。
“爺爺呢？他沒事吧？”嗓音沙啞無邊。
秦老從椅子上站起來，過去給了葉簡一巴掌。
始料未及，葉簡都懵在了原地。
他捂住臉，“秦爺爺……”
“你還有臉過來？！”秦老一聲呵斥，震耳欲聾。
“我……我，爺爺到底怎麼了？”
“死了！”
葉簡像是被雷劈了一樣，怔怔地往後退一步。
眼眶一下就紅透了，隨即一把抓住秦老的手，“不可能……秦爺爺，你一定是騙我對不對？！”
“我騙你？”秦老冷笑一聲，指着葉玖膝蓋上的木匣子，“睜大眼睛看清楚，那都是你爺爺的血。”
葉簡扭頭過去。
腳下踉蹌差點兒沒站穩，還好薇薇安將人扶住。
“小簡……”薇薇安想安慰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是誰！？”葉簡垂在身側的手用力握緊，“到底是誰幹的？！”
“還能是誰！”秦老盯着他，而後吐出兩個字，“溫良。”
溫良！！！
葉簡猛地擡起頭。
一臉的不可置信，“怎麼會是溫良？！”
秦老將跟在身後的小王拉出來，“不相信，你問他。”
葉簡衝過去扣住小王的肩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你說！”
小王被嚇到，艱難地嚥着口水。
“你說啊！”葉簡不耐地催道。
“就是溫良，”小王閉上眼睛大喊一聲，“我看得很清楚，她身上都是血。”
葉簡一把將人推到地上，搖頭，“不可能，小良爲什麼要殺爺爺？！”
“這話你應該去問她！”秦老跟葉老的關係很奇妙，兩人鬥了好幾十年，平時互看不順眼，但這個時候他心裏卻難過得要死。
恨不得現在就把溫良一槍崩了。
所以對葉簡說話自然是夾槍帶棍。
“我……我不相信……”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會信。
爺爺對她這麼好，她怎麼下得了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殘酷的現實推到了他面前。
護士將遺體推出搶救室，靠在牆角的葉簡幾步過去，他掀開了那塊蓋着的白布，然後就看到葉老手裏緊攥着的編繩。
跟他腕上戴的一模一樣。
那是溫良送給他的定情信物。
現在上面染滿了爺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