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長相，一樣帥得天上有地上無，這點，或許八爺和北冥連城都一樣可以做到。
論氣勢，如同君王，各不相讓，這點，便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可是，這個山頭，兩個老虎明顯相處還算平和。
以前看到太子爺，總覺得不管他出現在哪裏，整個主場便都是他的。
但這次，也是唯一的一次，顧非衣發現，這個場地瞬間被分成兩片，佔據一方。
這就是北冥夜，傳說中的東陵首富北冥大總裁，龍可兒的丈夫。
顧非衣看得有點癡了，原諒她今天是看着北冥夜看花了眼，而不是因爲看太子爺。
沒辦法，實在是太子爺天天都可以見到，少看一會也沒什麼。
但，這個北冥大總裁，可是一年到頭都難得見到一次。
不對，應該說，到目前爲止，是唯一的一次。
“怎麼樣？帥吧？”龍可兒輕輕推了推顧非衣的腰，“沒讓你失望吧？”
“期待太高，但他高過我的期待。”顧非衣淺淺一笑，再多迷醉的目光，終於也還是收回來了。
大概是每天都能看到太子爺七爺八爺這種超級大帥哥，現在，對帥哥真的可以免疫了。
癡迷，也不過是迷那麼一下下。
和龍可兒走進大廳，剛走了幾步，猛然，她腳步停了下來。
因爲，終於看清楚剛纔背對着大廳門口的那個男人，他！申屠默！
很多記憶的片段，一瞬間涌上心頭。
“……你那麼想知道，爲什麼不親自問他？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我怎麼回答你的問題？”
那些片段裏，似乎有她這麼說的話，可是，她當時是在什麼情況下說的？爲什麼現在想起來，記憶這麼模糊？
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這裏頭的“他”指的是誰？修羅？修羅是誰？
她好像，又聽到一把女聲在自己耳邊響起：“真的不願意說？”
那把短刀的刀尖，在肚子壓下去一點，脖子處瞬間傳來一陣刺痛。
是火薔薇，那時候，她被火薔薇抓了！
她當時慌得都要尖叫了：“火薔薇，你至少讓我知道，到底誰是修羅！”
“想從我口中套出話來？”
“反正你也不沒打算讓我活着出去，也許我確實認識修羅，但，我不知道哪個是他。”
那時的顧非衣只在乎那把短刀，只在乎她的點點，別的一切，以後再說。
“是誰？太子爺不可能？八爺？七爺？還是戰亦辰？我根本沒認識幾個男人！”
可是，火薔薇眼底一點波瀾都沒有，顯然，剛纔那些人都不是。
到底是誰？那個人爲什麼不允許她傷害自己？
忽然，顧非衣睜大了雙眼……
是誰？到底是誰？
名字好像已經在嘴邊，差點就要說出來了，可是，爲什麼在要說出來的那一刻，卻又忽然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想到了誰？
顧非衣捧着腦袋，眉心緊皺。
不知道爲什麼在看到申屠默的時候，那些記憶忽然之間涌上心頭。
當時在火薔薇將她催眠之前，她們是不是曾經有過一段很重要的對話？爲什麼現在只知道他們說過這種話，但，最重要的內容卻想不起來？
難道，這也是被催眠的後遺症？到底修羅是誰？這個時候，爲什麼會想起來那些片段？
“非衣，你怎麼回事？哪裏不舒服？”龍可兒立即發現她的不對勁。
顧非衣臉色蒼白，眉心緊皺，分明一副痛苦的模樣。
她……頭痛？
“怎麼回事？”熟悉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就在身邊不遠處。
顧非衣擡頭，便對上那道淡漠的目光。
剛纔，這道目光裏到底有沒有關懷，她竟然有點看不清楚。
現在再看，裏頭什麼情緒都沒有了。
龍可兒看着站在她們跟前不遠處的戰九梟，眼底閃爍着訝異。
太子爺表哥對非衣的態度爲什麼是這樣的？淡漠中透着幾分疏遠的感覺，怎麼一點都不是她想象中的溫情？
就算習慣了冷漠的太子爺不懂什麼叫溫柔，但，關懷總該有吧？
爲什麼太子爺表哥眼底，什麼都沒有？
“沒事，剛纔有點頭疼。”顧非衣揉了揉太陽穴，吁了一口氣，“我沒事了，抱歉。”
“要不要找醫生看看？”申屠默的聲音依舊是那麼讓人安心。
每次只要看到他，顧非衣都覺得心裏暖暖的。
她雖然不知道這男人究竟是不是自己的親哥哥，但，對他無由來的喜歡，卻一直都在。
只是剛纔不知道爲什麼，見到他之後，會忽然想到和火薔薇的對話，想到修羅是誰的問題。
戰九梟回頭看了申屠默一眼，眼神有點複雜。
申屠默卻彷彿沒看到似的，走到顧非衣面前，淡淡一笑：“非衣妹妹，我們又見面了。”
這一聲“非衣妹妹”，讓顧非衣心頭一陣酸。
總覺得，又回到家人身邊了，真正的家人。
不過在這裏，這麼多人在，有什麼話，都沒辦法細說。
她問道：“默大哥這次會在東方國際待多久？”
還記得當初她和慕白出事的那天，申屠默要離開東方國際，但他說了半個月之內會回來。
可惜之後自己出了事，記憶都丟了，連申屠默都想不起來，所以他後來到底有沒有回來，顧非衣也不知道。
“這次，未知。”申屠默眼底閃爍着她看不懂的光澤，見她眉宇間似乎有那麼點失望，他竟破天荒了，爲了哄女孩子補充了幾句：“也許，會很久，以後和慕逸之間的合作，還會想你請教，你別煩纔好。”
“不會，我一定不會煩！”顧非衣眉眼一亮，那份喜悅，是個人都能看的明白，“我也還有很多不懂的事情，以後，你也別煩我隨時問你。”
“好，那就大家都不要煩，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就只差沒將小拇指頭伸出來，和對方打勾勾了。
戰九梟臉上始終沒什麼表情，但，心情卻是比一般時候都要複雜。這丫頭和申屠默，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熟悉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