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雨薇雖然脣角還在淌血，但看着申屠默的目光，卻滿是愛憐和寵溺。
“這種事情我知道你沒有經歷過，纔會那麼抗拒，等你真正經歷過之後，一定會知道它的美好。”
她好不容易爬了起來，可這會，真的沒力氣過去抱他了。
今晚被他一直在折磨，身體都要被掏空了，是真正的折磨。
有這麼好的力氣，爲什麼不留下來做喜歡做的事情？非要折騰得那麼血腥！
柯雨薇有點無奈，對他伸出手：“默，我沒力氣了，你來扶我一把。”
申屠默一點反應都沒有。
柯雨薇淺嘆了聲：“難道，你真的想眼睜睜看着顧非衣死去嗎？”
這次，他眼底有波瀾，但卻被自己忍住了。
“我的耐性總是那麼有限，這麼多年來，你該瞭解了。”
柯雨薇掙扎着，終於坐了起來，氣息很不穩，臉色也有點蒼白，脣角一縷血絲，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帶上了一份猙獰可怖的味道。
“默，我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有的人是要陪葬的。”
她咳了聲，從牀上下來的時候，腿一軟，差點跌落在地上。
這次，申屠默將她扶住了，儘管還是面無表情，可至少沒有讓她摔倒在地上。
呵呵，陪葬這兩個字將他刺激到了是不是？將別人的命運捏在手裏的感覺，真好。
“她最近是不是有什麼症狀？”柯雨薇被他扶着坐在椅子上，喘了口氣：“給我倒杯水。”
申屠默沉着臉，水還是倒了回來，遲疑了下，他冷聲道：“忽然流鼻血，頭痛欲裂。”
“那就讓她再嚐嚐這種滋味吧……唔！你不放開，是打算再掐死我一次？”
脖子再一次被他掐住，柯雨薇卻比剛纔還要鎮定，畢竟，她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
申屠默要是真的想殺她，早就殺了，他不敢的！
“你到底要怎麼樣，才願意救她？”要不是連皇甫夜都診斷不出顧非衣的病症，他今晚不會來這裏找這女人。
可他還是來了，來了，其實自己就已經心知肚明，要被她威脅。
“我要的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我要你的人，要你完完整整屬於我，要你徹底被我佔有，在這張牀上，在任何地方！”
“無恥！”他從未見過，這麼無恥不要臉的女人！
過去想要倒貼的女人也是不少，可是，從未沒有這麼賤的！
“呵呵，我就是無恥又怎麼樣？我就是想要你，想將你的身體吞進肚子裏，我有掩飾過嗎？”
無恥，這兩個在她的人生字典中，從來就不是什麼貶義詞。
她只要結果是自己想要的，再無恥的事情都能做出來，他難道還不瞭解她？
將杯子裏的水喝完，杯子擱下，柯雨薇握住他的手。
申屠默想掙扎，柯雨薇臉色一沉：“別忘了，她的命還在我的手裏。”
他閉了閉眼，胸膛在劇烈起伏，憤怒，森寒，但卻，放任了她的觸碰。
柯雨薇心裏甜絲絲的，終於可以握住他的大掌，而沒有被他推開。
申屠默心頭一陣惡寒，差點忍不住要吐了！
柯雨薇卻似乎還很享受被他大掌摸摩挲臉頰的滋味，她眉眼彎彎的，笑得甜蜜。
“默，你要習慣啊，畢竟將來這隻手要摸的，可不僅僅是我的臉，還有，我的身體。”
他幾乎要忍不住將她推開了！
“我真的很想要你，想要你壓在我身上，要你用力……呵，不要生氣，除非你想看着她死，要不然，這一切都會變成現實，我的條件，致死都不會改，明白了？”
申屠默終於用力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今天才病發過，現在，種種情緒衝擊之下，臉色又蒼白了起來。
柯雨薇看的有點心疼，想要伸手去觸摸一下他的臉，卻被他一把推開了。
“我知道你一時半會還有點接受不來，今晚我不逼你了。”事實上，她現在這體力，也逼不了他。
兩個人的第一次，她也希望可以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這樣等他開葷了之後，纔會對這種事越來越念念不忘。
“三天，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來考慮，三天之後告訴我，要不要和我結婚。”
“默，不要想別的歪點子，你試過了是不是？我連死都不怕，不會怕那些莫名其妙的手段。”
“要是將我惹怒，讓我徹底絕望了，我一定會拉着某些人陪葬的。”
她會給我陪葬的！
最後一句話，就像是魔音一般，就連申屠默已經離開薇園很遠之後，還彷彿不斷在耳邊響起。
他是想過，反正對女人沒有任何衝動，那麼這輩子和誰結婚，都根本無所謂。
但如果可以，他寧願不結婚，一輩子一個人也沒什麼不好。
更何況自己這個病……他從沒想過要拖一個無辜的女人下水，說不準哪天，他在某次病發的時候，就死了。
也許，和柯雨薇結婚也不是想象中那麼困難，至少，那丫頭的命可以保住不是嗎？
可是，他連碰她的臉都覺得噁心，要是碰她的身體……
胃部一陣不適，一整晚對着那女人，想吐的感覺就沒有停止過。
真的要讓自己一輩子，對着這麼個噁心的女人嗎？
可要不然，非衣怎麼辦？
三天……申屠默看着前方昏沉的夜色，眼底唯一的光彩，漸漸散去……
……
這丫頭終於睡着了。
坐在他腿上之後，就一直在假裝睡覺，但戰九梟其實心裏很清楚，她一直睡不着。
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想問，又發現無從問起。
她似乎有很多心事，但至少，現在是真的睡着了。
抱着女孩從椅子上起來，再將她放在牀上，他的動作極度輕柔，和他給人的冷硬感覺完全不符。
看着她熟睡的面容，太子爺眼底那份冷漠，在不知不覺間，早已柔和了下來。他就這樣靜靜看着她，直到睡夢中的女孩忽然眉頭深鎖，不安地囈語：“不要走，不要丟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