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茶几另一邊兩個男人，一個個臉色怪異，差點被茶水嗆死。
“注意一下形象。”戰慕白立即提醒，雖然他對這丫頭的“惡劣品質”瞭解很透徹，但畢竟，這裏還有別的人。
申屠默放下杯子，順了順氣，才淡淡道：“沒關係，有時候聽聽八卦，也是好事。”
戰七焰額角頓時掛滿黑線，能掀桌子走人嗎？
都怪自己一不小心，將祕密告訴了這女人，但她保證過不到處說的！
女人的承諾果然不值錢，一點都不知道保密是什麼意思。
“我只答應過你不會到處亂說。”顧非衣聳聳肩，一點慚愧的意思都沒有，“你看，我也就在這裏說了下而已，沒有到處啊。”
“喫你的茶點！”戰七焰瞪了她一眼，恨不得拿起糕點塞滿她的嘴，好讓她再也說不出半個字。
顧非衣終於安靜了，小口喫着糕點。
因爲醉酒一夜，這個時候其實一點胃口都沒有，多喝兩杯茶水就飽了。
“今天臉色看起來還是不怎麼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申屠默忽然問道。
顧非衣嚥下嘴裏的點心，朝他眨眨眼：“沒有啊，我現在好得很。”
其實她知道，自己那天流鼻血的時候頭痛欲裂的模樣，申屠默是看在眼裏的。
不過這件事情，她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衝他一笑，她道：“我沒事，真的。”
“下午有空嗎？”申屠默又問。
顧非衣頷首：“有。”
其實不管有沒有空，既然默大哥問道，那就一定有。
他不會無緣無故這樣問自己，問了就一定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她做。
“那，下午陪我出去走走吧。”
……
下午，陽光有點猛烈了。
走在烈日底下，申屠大少爺卻依舊是神清氣爽的，身上連一點汗水的痕跡都沒有。
倒是顧非衣，臉上都有細汗了。
“累嗎？”他忽然停了下來，回頭看着她：“要是累了，找個地方歇一歇。”
顧非衣搖搖頭，倒是反問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他帶她來爬山，但這座山並不高，只是面積有點大。
她出汗是因爲今天氣溫高了，已經是夏季，雖然還沒有到最熱的時候，但，一旦開始熱起來，走久了還是會出汗的。
“這裏……”申屠默看着前方的路，眼底染上一抹旁人無法看到的愉悅氣息：“是一位長輩生前最喜歡來的地方。”
生前？也就是說，人已經不在了。
顧非衣表情頓時莊嚴了起來，對於先人，總是要恭敬的。
兩人繼續往山上走去，很快就到了山頂。
山頂上，風景並沒有顧非衣想象的那麼美好。
她以爲申屠默說的那位先人前輩生前最喜歡，一定是有什麼特別令人驚豔的景色。
然而事實上，沒有。
“我帶你來，不是爲了讓你看風景。”申屠默看得出她的失望。
他淡淡一笑，走到前頭不遠處的石塊上坐下，看着山腳的方向。
顧非衣走到他身後，也看着山下。
眼前的一切很寬敞，心胸也漸漸放寬了下來。
她忽然明白了：“要是心情不好，或者想要思考些什麼事情，來這裏絕對是個很好的選擇。”
申屠默眼底的光澤越發明亮，不愧是父女兩，就好像是有心電感應那般。
老師的心情，這丫頭竟然來了就懂了。
他點點頭：“沒錯，老師生前最喜歡來這裏思考問題，每次心裏有什麼糾結或者矛盾，他就喜歡來這裏坐幾個小時。”
“做完了，矛盾和糾結也就能放開了。”
“老師？”顧非衣這幾天知道了些事，也聽說了他和太子爺還有東陵北冥大總裁的一些事情。
“你是說，柯正前輩嗎？”
原來，這裏是柯正先生生前最喜歡來的地方。
對柯正這個人，顧非衣潛意識有一種莫名的崇拜，可惜，自己沒機會見他一面了。
誰都知道柯正，他一生剛正不阿，做事從來都是光明磊落。
這輩子，不知道做了多少對老百姓有貢獻的事情。
只是可惜，退下來才幾年，就死在了殺手的暗殺中。
太子爺和北冥大總裁的義父，連那兩個超級強悍的大人物都對柯正那麼愛戴，足見柯正的個人魅力有多高！
申屠默不說話，只是在她說到“柯正”這兩個字的時候，回頭看了她一眼。
“對了默大哥，你上次送給我的那支筆，上面的正字……”
“是老師送給我的，上面那個字，也是他親手刻的。”
很多話已經可以呼之欲出，但，始終是覺得還不到時候。
老師是被暗殺而死的，特政纔剛解散，前後不過幾個月的時候。
這種時候，任何和柯正有關係的人，除非有強大的勢力來保護自己，否則，處境還是艱難。
柯雨薇一心想要快點恢復自己的身份，讓所有人知道她是柯正的侄女，讓大家仰望她，愛戴她。
可她根本沒想到另一個層面，那就是，柯正的敵人何其多？
所以北冥夜和戰九梟在知道她的身份之後，纔會給她選擇，讓她要麼去東陵留在北冥夜的身邊，要麼，讓太子爺守着。
誰不知道柯正親侄女這個身份重要？多少人對特政這個組織依舊虎視眈眈？
說是已經解散，但事實上，很多人還一心想要重組。
這個時候，要是出來一個和柯正有血緣關係的人，有些別有用心的人一定會想着好好利用這個機會，重建特政。
對柯雨薇，只要用培養傀儡皇帝一樣的手段，就可以控制所有對特政忠心耿耿的兄弟們。
顧非衣的身份，比柯雨薇還要重要，他現在如何能說？
“想不想去看看老師生前住的地方？”申屠默忽然問。
顧非衣一愣，眼底一抹震撼閃過：“我……可以嗎？”
聽說那個地方，一直都大量的保鏢在嚴守，一般人根本沒機會靠近，更別說要進去。
不對，她忘了，申屠默也是柯正的學生，要進去還是可以的。
不知道爲什麼，知道自己可以去看柯正生前住的地方，一顆心就安靜不下來了。“默大哥，我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