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幻想過無數遍，進來之後跟他解釋，他要麼很生氣，要麼冷漠以待。
但，這樣的情形，從來沒想過。
一時間，竟有點手足無措。
“需要我話說第二遍？”戰九梟端着高腳杯子，回頭，淡漠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梟，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我可以解釋我在島上的行爲。”
她知道自己當時真的傷到了他，不僅僅傷了他的自尊，還傷了他的心。
那時候的自己，看到申屠默中槍，流血不止之後，整個人都是驚慌失措的。
她是傷了他，但，如果事情再來一次，她想……她還是會那樣做。
人命關天。
“梟……”
“你覺得我會對你的解釋感興趣？”戰九梟擡起手，將杯子裏猩紅的酒水一口喝去大半。
喝酒的動作算不上優雅，但，始終是魅力在在的。
太子爺就是太子爺，不管是做什麼，哪怕只是一個最簡單的動作，都足夠讓女人瘋狂。
顧非衣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被迷惑到了，可她很快又清醒了過來。
“梟，我知道你還在生氣，但我和默大哥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我把他當成親哥哥一樣。”
“他是你的親哥哥？”男人眯起眼眸。
顧非衣心頭一震，他眯起眼眸的樣子，還是挺嚇人的。
她咬了下脣，搖頭：“不是，但他從小時候……”
“既然沒有血緣關係，那就不是什麼兄妹，你們這些小傢伙，現在很流行哥哥妹妹的，不是？”
戰九梟淡淡一笑，可這笑意，全是冷漠的氣息。
將酒杯放下，他舉步向她走來：“自己動手，還是要我來？”
“梟……”
“這麼多廢話！”猛地，他長腿一跨。
顧非衣只覺得眼前一花，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他壓在牀上。
“梟！”她雙手落在他匈膛上，“我們好好聊聊！”
她沒想過拒絕他，原本就是他的人，沒什麼好拒絕的。
但，不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
他能不能先聽她解釋一下？
可是，戰九梟卻真的彷彿很煩躁那般，她多說一個字，都會讓他心煩。
嘶的一聲，身上的睡裙被他撕下去大片，她圓潤潔白的肩頭露出。
顧非衣揪住自己被撕壞的衣領，急了：“梟，我小時候……我出生的時候，默大哥就在我身邊，那時候他和我媽媽在一起。”
“他從小照顧我，一直把我當成親妹妹，知道媽媽帶着我離開，我……啊！你幹什麼？”
“你是要告訴我，你們有多兩小無猜麼？”
戰九梟冷漠的笑意，比剛纔還要嚇人。
他沒有耐性了，一把掀起她的睡裙，用力一扯。
“梟，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啊！等一下，等……啊！輕一點……”
……
深夜，東陵。
今晚的帝苑，氣氛很是低迷。
這是自從少夫人懷孕以來，直到現在生完孩子，第一次出現先生和少夫人沒有在一起的一個夜晚。
少夫人離家出走，就連先生也沒辦法將她帶回來。
北冥夜在大廳裏坐了很久，除了喝酒，什麼事情都不做。
不過，先生的酒量一直很好，再加上一直只是慢悠悠喝酒的那種，根本就沒有一點點的醉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有人走進了大廳，遲疑了下，向並沒有走去。
“先生，後院那邊……”
北冥夜一點表情都沒有，後院還能發生什麼事，他女人都不在這裏了，有什麼事情，都不焦急。
佚湯當然知道他不急，跟在先生身邊這麼多年，對他的脾氣基本上也瞭解得不少了。
唯獨，這一次的事情，連佚湯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深吸一口氣，佚湯才繼續說：“先生，柯雨薇想要見你。”
“不見。”北冥夜沒有一絲遲疑。
那女人，讓她住在他的京華苑，已經是給足了義父的面子。
現在，爲了保她，他連老婆都丟了，還見什麼？
他連聽到她的名字都覺得煩。
“但，她堅持……”
佚湯的話還沒有說完，柯雨薇那道身影已經出現在大廳的門口。
外頭這些人，果然還是攔不住人。
主要是，誰都知道她是柯正的親侄女，對身份這麼特殊的柯雨薇，保鏢們確實是不敢對她怎麼樣。
“夜，你終於回來了？”柯雨薇好像已經等了他很久似的，看到坐在沙發上那道身影，立即向他走來。
佚湯習慣性擋在北冥夜跟前，對於任何靠近的生物，除了自家人，都有一份潛意識的防備。
說到底，也不過是因爲柯雨薇在他心裏，還不算是自己人。
就算是柯正的親侄女，也一樣。
聽說，這女人傷了太子爺身邊的人，現在太子爺的人就守在東陵。
太子爺明顯不想和先生作對，但，也跟先生傳遞了一個信息。
他要柯雨薇這個人，只要哪天北冥夜不保她，他就立即動手。
形勢，其實一點都不好，繼續這樣下去，哪天太子爺的人忍不住動手，佚湯也保證不了。
柯雨薇淡淡掃了佚湯一眼，冷冷哼了哼，便越過他走到北冥夜跟前，在他對面的沙發坐下。
“夜，有話要跟你說。”
“誰允許你叫我名字？”北冥夜今晚心情明顯很不好，人也特別煩躁！
柯雨薇一愣，沒想到他竟然用這樣的態度對自己。
她臉色一沉，也有點不高興了：“那我該稱呼你什麼？”
她是柯正的親侄女，不叫他夜，難道和別的人一樣，稱呼他先生？
這麼見外生疏的稱呼，他真的喜歡？
北冥夜不說話，對於這種愚蠢的問題，他一向懶得理會。
給自己倒上一杯紅酒，他擡手慢慢淺嘗，和剛纔沒什麼區別，就像是柯雨薇根本就沒有出現在這裏一樣。
柯雨薇真的有點不高興，之前北冥夜對她的態度不是這樣的。
就像當初他們一起去京華苑的時候，和太子爺一樣，就算對她不算熱情，但至少，該有的尊重一直有。現在這麼惡劣的態度，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