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愣了片刻之後，淺笑說：“如果我想要你，我一定會正式追求你，絕對不是那種見不得人的身份。”
“然後呢？追到之後，跟我結婚？”
藍蝶兒不是想爲難他，其實他看起來也不像是什麼壞人，她只是對男人沒什麼寄望。
“你們季家在東方國際也是有頭有面的人，你有事季家的長子，將來是要繼承整個季氏集團的。”
她看着大海，晶瑩的五官沒有任何失落，說起這種事，就像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那般。
情緒，沒有半點波動。
“我是七爺包養過的女人，你們季家的長輩絕對不會接受這樣一個季家少奶奶。”
“既然你心裏清楚，我們不會有將來，那麼，一切不以結婚爲目的的戀愛，難道不是都在耍流氓？”
季尚風又被怔住了，一直盯着她的臉，目光久久移不開。
藍蝶兒也不在意，大方讓他看着。
她只是看着風浪微起的海平面，就像是自成一個世界那般，外人根本無法將她的平靜打亂。
到底是什麼樣的生活經歷，纔會讓一個看起來只有二十一二歲的女孩，淡然都這種地步？
就連他這個二十七歲的大男人，竟然也不如她的冷靜安雅！
不以結婚爲目的的戀愛……他大掌微微緊了緊：“那如果，我說我會娶你呢？”
藍蝶兒側頭看着他，那雙好看水靈的眼睛微微眨動了下：“季少爺，哄女孩的是都這樣認真嗎？真的會騙死人不償命的。”
“但可惜，還是沒有將你騙倒，是不是？”季尚風眼底有一抹一閃而逝的狼狽。
剛纔這話，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脫口而出的。
結婚，當然，所受到的重重壓力，絕對會超乎他的想象。
最重要的是，他們的見過兩次，就連了解都沒有。
還有一點，最最重要，她現在還是戰七焰的女人。
“和他結束關係吧，有什麼困難，我可以幫你，放心，我可以借錢不收利息，絕對不會要你的人。”
“謝了。”這種話題，藍蝶兒一向最不喜歡參與。
季尚風終於也冷靜下來了，笑着說：“好吧，那麼，交個朋友也不行嗎？”
“我不習慣和有錢人交朋友……”
“那你就把我當成窮鬼。”季尚風跟在她的身後，“郵輪很快會停下來，讓大家下海游泳，一起去玩玩吧。”
“我不會游泳。”她只會在水裏憋一會會氣，那還是在拍攝《梟寵醫妃》的時候，臨時學的。
事實上，她真的是個旱鴨子。
“沒關係，我教你。”季尚風就是跟在了她的身後，倒也不讓人討厭，只是，稍微吵雜了一點。
“看來你連泳衣都沒帶，郵輪上有不少新的泳衣，我帶你去挑一件？”
她還是想拒絕，季尚風卻道：“不管怎麼說，你也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小丫頭，何必活得老氣橫秋的？”
自由這兩個字，莫名戳中了藍蝶兒某些神經。
再看一眼和季菲菲坐在一起，被女孩子們徹底圍繞的戰七焰，忽然，她有那麼一點叛逆的衝動。
其實，她真的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而已，真的，也喜歡一點點的熱鬧……
“好吧，不過，我需要救生圈。”
……
藍蝶兒換了泳衣出來的時候，甲板上至少大半的男人，視線全都被她吸引過去了。
和季尚風預想中完全沒有半點差異，她真的就是這麼迷人。
人真的很美，沐浴在夕陽之下，終於讓人真真切切體會了一遍，什麼叫美的不可方物。
郵輪已經停下來了，郵輪上放下了扶梯，讓大家下海遊玩。
這一帶是平靜的海域，靠近一座小島，沒有暗流也沒有大浪，適合游泳和浮潛，稍微再過去點，就是深潛的地方。
然後再過去，小島上有些岩石深入大海，風景說不出的美好。
不過，岩石那邊可能有點小暗流，大家怕危險，就都沒有過去了。
事實上，那邊的風景纔是最好的。
“你要救生圈還是要我？”季尚風早早下水，擡頭看着正在下來的藍蝶兒，眼底全是笑意。
“我跟你說，我游泳技術非常好，頂的過十個救生圈。”
“我要救生圈。”藍蝶兒一點面子都不給。
就算游泳技術再好，那也是他的技術，不是她的。
不管什麼時候，求生的工具都得要掌握在自己的手裏，才能讓人安心。
季尚風捧着胸口，一臉哀傷：“你這樣說話，太傷我心了。”
藍蝶兒沒理會他，下水的時候，真的有點慌。
海水涼颼颼的，在這樣的季節倒也不算冷，可這裏有兩三米深，看着還是挺恐怖的。
“那邊有十幾米深的地方，適合深潛，下頭景色特別好。”
藍蝶兒眼底閃過一絲絲嚮往，但最後，還是搖搖頭：“不去。”
“你這樣的女孩，會讓男人覺得很無趣的。”什麼都不去，不要，不感興趣，太打擊人。
“你可以和其他女孩玩。”她已經拿到救生圈了，自己抱着救生圈，還是沒敢直接從扶梯上下去。
“好了，我輸了，我就說說而已。”季尚風依舊盯着她，笑得無奈。
其實看到藍蝶兒脖子胸口已經手臂上那些淡淡的紅印，他心情確實不怎麼美好的。
那一看就知道，是男人留在她身上的印記。
如果說之前還有那麼一點點希望，也許她並不像傳說中的那樣，被男人包養。
那麼現在，看到她身上男人留下來的痕跡時，那點希望便徹底破滅了。
只是，看到她身上的印記，卻又莫名其妙的，勾起了他很深很厚的憐惜。如果，她是他的女人，他一定會好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