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戰七焰遞過來的紙巾，努力將自己眼角臉上的淚水擦乾。
她擡頭看着他，想起了一個現實的問題：“那一千萬……”
“我沒說過讓你還。”她存了好幾年，就存了這麼點錢，以爲他不知道嗎？
這丫頭平時省得很，省下來的錢，是不是就等着以後離開他之後，可以用來照顧外婆？
藍蝶兒卻搖搖頭：“我會還給你。”
“那你辛辛苦苦存的錢，一下子就要被挖掉一半了。”他沒有取笑的意思，只是在闡述事實。
是，挖掉一半，確實很肉疼，可是，那是外婆的醫藥費，她捨得去花。
“我……”
“以後協議結束，你就沒辦法給外婆提供優渥的生活，以東方國際這片地段的房價，就算只是一個簡單的房子，也會動輒上千萬。”
藍蝶兒眼底最後一點光彩，都徹底成了黯淡的一片。
她還是需要讓外婆持續在這裏接受治療，既然這樣，以後當然得要有自己一個房子。
爲了方便照顧外婆，房子還得不能離自己上班的地方太遠。
雖然暫時還不知道會在哪裏上班，但是，這片區域還是挺好的，這裏的公司提供的額工作機會也多。
但是，周圍一帶的房價真的很高。
她和外婆其實只要一個小小的公寓就可以，三四十個方也能住得舒服，但，真的得要上千萬……
“那我也還是會還給你，無功不受祿。”
“用別的方式還怎麼樣？”她能有多少錢，這麼一還，將來連住的地方都買不起。
“別的方式？”藍蝶兒擡頭看着他，也不知道爲什麼，一看他就臉紅。
不是因爲他真的這麼迷人，讓人看到都隨時臉紅……好吧，他確實很迷人，但她臉紅反正不是這個原因。
而是忽然想到了，他那話的意思，別的方式……
“我……本來就是你的。”他花錢包養她，事實上，在包養的期間裏，她整個人都是他的。
她的身體對他來說真的不值錢，根本就是可以隨意讓他擁有，這樣，她還能有什麼方式，還他的錢？
“喜歡現在住的地方嗎？”戰七焰沒有理會她的話，反而問道。
藍蝶兒有點跟不上他的節奏，不過，現在這個地方……她點點頭：“很好，很安全。”
“想讓你外婆住在這麼好的房子嗎？”
“我沒錢。”這個，想都不用想，雖然她很希望可以讓外婆過好，但，也得掂量自己的能力。
這個小區，這個屋子，兩室一廳的公寓，面積比起一般的兩室一廳，卻大很多。
一百五十多個方，很寬敞，最重要的是，裝修超級豪華，住的絕對舒服。
還有小區配套的設施，什麼都有，適合老人家娛樂的地方超級多，還都是免費的。
因爲，每個月要交大量的物業管理費，簡直貴得嚇死人。
她還是搖搖頭：“住不起。”
“這套房子，等你跟我協議結束之後，我大概會轉手，這裏的物業費我已經交了二十年。”
“七爺，不要跟我開玩笑了。”幾萬一個月的物業費，他交了二十年那是他有錢。
總之，這樣的房子，真的住不起。
“一千萬賣給你。”
“咳！”藍蝶兒差點被自己嗆死，一千萬，開什麼玩笑？
這個屋子，一千萬只能買個廚房吧？也許，連廚房都買不起……
“你知道我不愛開玩笑，只要你伺候的好，一千萬，整個房子都是你的，還有那二十年的物業費，不用你交。”
這個買賣，簡直不要太划算，她人本來就是他的，按照協議上，就是。
但，伺候好？
“例如，主動些。”
他又調整了下座椅，將座椅放下。
兩個人順勢倒了下去，藍蝶兒趴在他的身上。
現在再看這男人，雖然他說着挑釁的話，也雖然，他的暗示讓她有點不知所措。
但，忽然間，好像看他順眼了許多，至少，不那麼……抗拒了。
“在……這裏？”她還是有點不安，這裏，荒郊野外的，還是在車上。
“放心，我的車子，玻璃造價很高，只能從裏頭看大外面，外面的人絕對看不到裏頭半分。”
聽起來，更加讓人臉紅耳赤了。
但她今晚，真的很感激這個男人，如果沒有他，她一個人不知道要怎麼過。
伺候好他，好像，也不是那麼完全不能的事情……
終於，她咬着脣，握着拳頭，深吸一口氣後，主動覆上他……
……
藍蝶兒終於見到傳說中的凌慕，在季菲菲跟她說了給她報名後的第三天。
不過，在見到凌慕之前，季菲菲一直在追問某件事。
“那天到底怎麼回事？你和七爺最後去哪裏了？爲什麼七爺不聽我的電話？他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這些問題，藍蝶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挑一些可以說的，簡略回答一下。
“我不知道七爺爲什麼不接電話，那時候電話就在中控臺上，一直響。”
關於這點，沒有辦法欺騙，也不想欺騙。
何必呢？季菲菲這麼單純的女孩，其實，真的不適合複雜的戰七焰。
季菲菲一臉沮喪，她想等的是一個七爺根本不知道電話響了的答案。
“他一定是怕接電話影響開車，畢竟，安全第一嘛。”
不管怎麼樣，至少，可以給他找到一些理由，他只是遵守交通規則，而不是真的不想接她的電話。
“他的車上有藍牙。”藍蝶兒不是想要傷害她，只是不希望她看不清現實。
戰七焰，根本就是故意不接電話，她這麼說夠坦白了嗎？
“也許，是藍牙出了故障，暫時不能用。”
季菲菲吐了一口氣，決定暫時不追究這點了，她又問道：“那你們後來……”
“去了吃麪。”
“真的去了吃麪？你和七爺兩個人？”怎麼可能，季菲菲實在是不敢相信！“對着你這張臉，七爺真的可以喫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