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說着，因爲當時看到她的臉，有那麼點心疼。
這難道，不是七爺在乎她的表現？
可是，他卻又表現得這麼冷清，甚至，這話語說不出的薄涼。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季菲菲下意識擡起手，輕撫自己的臉。
七爺很喜歡她的臉，這一點，她從一開始就知道。
偶爾，他會看着她的臉，微微發起了呆，有時候，一看就是好幾分鐘。
她每次都那樣安安靜靜等待他接下來的舉動，可他，從來就沒有過所謂的接下來。
每次發完呆，收回目光，就結束了。
男人盯着一個女人看，看的入了迷，之後，難道不是應該還有接下來的事。
但他從不抱她，從不吻她，甚至，連說一句喜歡的話都沒有。
“我的臉……”難道，真的和她想象的一樣？
“沒錯，很像一個人。”戰七焰給自己又開了一瓶紅酒。
現在，心情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總之，就是煩躁。
季菲菲在這裏，更煩躁。
“如果不是因爲這樣，我連看都不會多看你半眼，但我現在覺得，你一點都不像她！就算再像，對我也沒有吸引力。”
“所以，回去收拾好一切，明天一早，會有人送你回去。”
“七爺，你不能這樣對我！”季菲菲想撲過去，卻被戰七焰冷冽的目光擋了回去。
她咬着脣，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如果，無果真的只是這樣，那，我願意當那個女人的替身，好不好？我給她當替身可以嗎？”
她不要回去，因爲心裏清楚，這次回去之後，以後七爺再也不會願意讓她留在身邊。
就算是哥哥去求，就算是整個季家的人去求，七爺也不會願意了。
“七爺，我甘願當替身也不可以嗎？只要你願意，你什麼時候要我都可以，七爺，我求求你。”
我求求你……季菲菲這句話，讓戰七焰的目光沉凝了下來。
就在剛纔，沒多久之前，也有一個女孩對他說過同樣的話。
我錯了，我求求你……她知道害怕了是不是？
見他沒有說話，季菲菲終於鼓起勇氣，培撲了過去：“七爺，我真的很喜歡你……啊！”
季菲菲這一下，摔得真的有點重，就這樣直接被七爺給推開，完全不留半點情面。
爲什麼，爲什麼他真的可以對她這麼狠？
“你喜歡藍蝶兒是不是？你一直表現對她那麼不好，可事實上，你根本就是喜歡她！”
季菲菲坐在地上，眼淚在臉上已經乾涸了，她擡頭看着戰七焰，眼底閃爍着是愛慕還是恨，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你真的愛上藍蝶兒了嗎？你真的不願意再給我點半機會嗎？”
“滾。”戰七焰回到窗前，轉身看着漸漸灰濛下來的天色。
他是不是喜歡那丫頭，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多餘的人，有什麼資格問他。
季菲菲咬着脣，從地上爬了起來，看着他冰冷無情的背影，笑得很無力。
戰七焰還是沒有理會她，想爲他死的女人多得是，難道，全都要娶回家？
“七爺，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情？你怎麼可以！”季菲菲捧着自己的臉，強行冷靜了片刻之後，終於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我真的會死的，我真的會死在你面前，七爺，我真的……”
“藍天！”
藍天立即從外頭進來，低聲道：“七爺……”
“送她回去。”
“是。”
季菲菲就這樣被藍天拖走了，走的時候，一臉絕望。
她已經告訴他，自己會死的，爲什麼他還是不願意相信？爲什麼他可以抱藍蝶兒，卻不肯碰她一下？
爲什麼她已經說了，願意只當一個替身，可他還是不願意要她？
她哪裏比不上他心裏的那個女人？哪裏比不上藍蝶兒？哪裏比不上別人？
“我會死的，七爺，我真的會死的，真的！”
可是，那般房門被藍天關上，七爺的身影也徹底從她視線裏消失，終於，徹底看不見了。
藍天將她送回到房間裏，見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藍天無奈道：“季小姐，七爺不喜歡的人，你就算再怎麼主動，他也不會喜歡上你。”
季菲菲沒說話，眼底全都是絕望的氣息。
這樣的沉鬱，這樣的死灰，讓藍天也有幾分不忍。
終究，只是個二十多歲的小丫頭。
“季小姐，其實這世上，還有很多好男人，不管怎麼樣，不要再將心思放在七爺身上了。”
“我會死的。”季菲菲轉過身，手裏不知道拿了個什麼東西，藍天卻沒有看到。
她坐在椅子上，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聲音沙啞：“七爺不相信我會死，是不是？可是，我真的會死的。”
“季小姐，你如果繼續這樣，只會讓七爺更加厭惡。”一天到底死呀死的，就連藍天都覺得無比煩悶。
對面這樣的女人，能有什麼樂趣？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男人對着她們的時候，只會覺得很累很累。
“可我真的會死的，我真的……沒有七爺，會死……”
季菲菲忽然哭了起來，哭聲淒涼到絕望的地步，聽着讓人很是心寒。
藍天想走了，可是臨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
她就坐在落地窗前，纖細的身影顯得有點單薄，甚至，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好像很痛苦那樣。
也許，是在哭吧。
藍天無奈，最後一次道：“我明天會安排人送你上岸，之後，送你回東方國際。”
“不要再想七爺，七爺不適合你，季小姐……”
“我說我會死，我真的會死，你不相信嗎？還是聽不明白？”
季菲菲忽然吼了起來，整個身體不斷在顫抖，她的聲音也越來越沙啞。
“告訴七爺，他不要我，我就死給他看！我要你一輩子良心不安，我要她一輩子想着我！”她回頭看着藍天，面目猙獰：“我要他，永遠忘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