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英雄哥哥他們真的不會被聖山壞蛋抓到嗎”妞妞奶聲奶氣,眼中滿是淚光,如玉條一般的小小指頭不斷打着圈圈,十分緊張。
老奶奶握着妞妞的小手,握緊了說道:“妞妞乖有英雄哥哥在,中州城便有希望,別怕走我們回家了”
“嗯”妞妞聞言,嘴角含笑,如春花綻放,溫暖人心。
中州城外,北郊。
夜很靜,人影倥傯,月光像是朦朧水汽織就的薄薄紗霧,軟軟籠罩在遠處山巒。
近處的山林之間,又是不少的低級蠻妖獸來回逡巡,一雙雙紅色的兇瞳在夜裏發出湛湛的光芒。
佳木蔥蘢,枝繁葉茂之間,古木如虯,遮天翳月。
“簌簌”
蘇逸和司徒牧陽帶着阿初,宛如猿猴一般輕盈地飛上城牆之後,便化作流光徑直往阿初的山神廟急速掠去。
蘇逸混元至尊功全力運轉,扶搖百變步全力運轉,穿過一片鬱鬱蔥蔥的山坳樹杪,遙遙遠望看見了一座渺無人煙的破敗廟宇,裏面燭火點點,頗爲荒涼。
兩人略微沉吟,在月華照耀之下,一個縱身便閃進了山神廟中。
進入廟中,蘇逸眉頭微微一皺,實在沒想到中州城附近還有這樣的地方。
只見廟裏面的蜘蛛網已經打上了厚厚的一層,許是很長時間沒有人來過。
破屋漏瓦,四處透風,殘破的山神廟裏供奉的神像也已經被人削去了一半,倒塌的房梁倒在一邊,整個廟宇透露出一股蕭殺瑟瑟的孤寂悽清之感。
“阿初和陳伯便生活在這裏麼”蘇逸暗自沉吟,沒想到他倆的居住環境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差得多。
兩位以乞討爲生,衣不附體,食不果腹,沒有任何的生活來源,也只有低微的武道修爲,倘若遇上惡劣天氣,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度過的
“可能陳伯的離世是一種幸運這裏哪是住人的地方。”司徒牧陽輕聲嘆道,隨即輕輕將阿初放下。
躺在鬆軟土地之上的阿初,面容扭曲,眉宇之間依舊是痛苦之色,不斷在地上打滾呻吟,蜷縮成了一團,如同一隻大蝦一般,十分難過。
司徒牧陽撓了撓頭,有些尷尬地說道:“師叔公,他傷勢太重,一般的靈藥恐怕無法醫治他,所以匆忙之間便將我的靈液剩餘直接灌入他體內了,沒想到哎”
蘇逸輕聲嘆道:“不怪你,這小子俠肝義膽,可惜修爲太低,硬要逞強,否則也不會如此難受”
話音剛落,蘇逸心裏無奈一笑,如果靈千雪不在煉化精血的話,一定會藉機教訓自己。
自己何嘗不是每次硬要逞強呢,這麼說起來,這小子的脾氣和自己倒是有點相似。
看着雙眸緊閉,面目皙白的阿
初,蘇逸眉毛一挑,心想幾滴靈液不至於讓一個修爲低微者如此難受,轉頭對司徒牧陽示意道。
旋即俯下身子,暗自催動混元至尊功,一股滔天的氣息瞬間徹底地釋放出來,狂暴的氣息如浪潮一般席捲而出。
蘇逸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手中一道道神異複雜的手印凝結,登時整個手掌被氤氳的乳白色神芒包裹。
經過蘇逸的引導,體內太虛神海的無匹元氣輕輕聚集在手掌之上,瘋狂地涌入阿初的經脈之中。
混元至尊功一碰觸到阿初的身體,就如同游龍入海一般,竄進阿初的身體之中,瘋狂地吸取阿初靈液的能量,轉變成元氣有秩序地涌入阿初的千經百脈之中。
霎時間,耀眼的光輝朦朧,密佈整個山神廟。
阿初的身體被神光包裹,熾盛無比,體內的元氣流通,皮膚的爆開聲也逐漸被陣陣的轟鳴聲所代替,宛如風雷一般。
沒過幾息功夫,通過心魂探視,蘇逸能夠感覺到阿初體內的元氣,從極爲紊亂變成了條理有序,每一根經脈都已經通暢無比,但是奇怪的是,遲遲卻不見阿初甦醒。
蘇逸最初認爲阿初的痛苦昏迷,是因爲修爲低微,無法承受靈液的巨大能量。
所以察覺到阿初的的經脈運轉紊亂無比之後,便渡入混元至尊功將靈液煉化,使暴動的靈液能量在經脈之中能夠順暢運轉。
須臾之後,阿初仍舊昏迷不行,蘇逸知道並非如此簡單,於是再一次度入了一部分混元至尊功的元氣到阿初的體內進行驗證。
“咦這個是”
只見元氣在阿初的體內經脈流動之後,發出一陣陣水流一般的顫動聲,卻最終無法直接進入到丹田氣海之中。
這要是外人在場,定然會愕然,蘇逸渾厚雄渾的元氣,在阿初的大大小小的周天之內運轉一遍之後,直接從四肢百骸沿着肌膚毛孔奔騰而出。
剎那間,阿初遍體氣浪沸騰,飄蕩而出的元氣光芒如同細小的光雨噴發,整個山神廟變得神蘊光燦。
這一發現讓蘇逸登時一驚,這便意味着阿初是一個無法凝聚元氣,永遠無法修煉武道的人
這對生活在以武爲尊,武道昌盛的天蠻大陸之人是一種怎樣的打擊
確定病因的蘇逸心中頹喪不已,阿初因爲經脈狹窄,根本就無法承受混元至尊功煉化之後的巨大力量,阿初周身涌動的氣息越是澎湃,越說明他流失了多少的元氣。
“哎,這小子的經脈先天狹窄,卻是可惜了這一副好骨骼”
這麼一想,這小子和自己的經歷太過相似,蘇逸自小也是因爲聚集不了元氣,被人認爲是廢物,後面即便是修煉出來了元氣,也都止步在煉精化氣的地步。
後面兜兜轉轉,發現一切的因果都是因爲自己腦海之中如磚塊一樣的神祕光團,可謂是成也混元,敗也混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