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神祇 >第兩千四百二十七章: 南夕卉!
    “你師傅...”

    聽見端木筱曼的話,端木雄圖瞬間僵化,昏暗的眼眸中翻涌出如潮一般的淚水,梗咽說道:“是去找我嗎?”

    過了半晌,端木筱曼才徐徐轉過身來,定睛看着同樣蒼老無比的端木雄圖,輕聲道:“你說呢?這不應該是你要告訴我的嗎?”

    怔在原地,端木雄圖腦子一下子炸開,也不知有沒有聽清楚端木筱曼的話,嘴脣微張。

    “夕卉,我還沒有上馭天宮,你怎麼就離我而去了?”

    說着,端木雄圖晶瑩的淚花便跟着撲簌撲簌地掉了下來,若非情到濃時,一代強者又怎麼會在端木筱曼面前輕易彈淚。

    “我和擎天的姓氏都是因爲你,師傅纔給我們取的,你難道沒有什麼要和師傅說的嗎?”端木筱曼凝視着端木雄圖,神情冷漠,沒有一絲感覺。

    在端木筱曼的記憶中,當初將自己和端木擎天帶上馭天宮之後,端木雄圖還在一段時間內多次往返於馭天宮和外界。

    但是一次劇烈的爭吵之後,端木雄圖便再也沒有回到過馭天宮,因此除了宮中的老人,幾乎沒有知道上一任馭天宮宮主南夕卉還和聖山的至尊強者端木雄圖有着一段不爲人知的情愫。

    至此以後,馭天宮大門緊閉,中震後峯更是成爲馭天宮任何一人都不能踏足的絕密之地。

    小小年紀的端木筱曼再也沒有見過當初那個將自己帶上馭天宮的男人。

    初入馭天宮,端木擎天尚在襁褓之中,自然對端木雄圖沒有多深的印象,但是女孩早慧,年幼的端木筱曼卻清楚地知道有着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曾經無數次見過自己的師尊在神殿之中形單影隻,這讓端木筱曼也對於人世間的小情小愛有着一種天然的牴觸,對於男人,除了自己的弟弟,更是有着一種天然的排斥。

    直到遇上蘇逸,原來有愛之人可以踏平山海,斷劍海下,和血色妖龍一戰,讓端木筱曼乾涸的沙漠之心有了春風潤化,枯竭的生命之花開始黯然開展。

    之後,端木筱曼再一次遇上端木雄圖的時候,端木筱曼也沒有表現出來什麼。

    或許,師傅沒有去找他,他也不上馭天宮,各有各的苦衷。

    只是,端木筱曼氣惱的是,爲何來得這麼遲,師傅在弟弟擎天消失的時候,就已然離世。

    端木雄圖有遺憾,端木筱曼未嘗不爲這段感情而遺憾。

    讓端木雄圖進來,冷若冰霜的端木筱曼便是要讓端木雄圖親自說出那段往事,端木筱曼向替師傅爭一口氣,證明師傅的等待是正確的。

    “當然,我當然有話要說!我還有機會嗎?”

    端木雄圖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眉宇一掀,憔悴幹皺的臉龐上依稀看出當年的英氣之姿。

    “隨我進來!”

    瞬間,端木筱曼在座椅身前來回走了幾圈,旋即步踏天鬥,一道漣漪盪漾的冰霜之門出現在身前。

    施施然走進冰霜之門,端木雄圖也趕緊擡腳進入。甫一進入,撲面而來的冰

    冷氣息瞬間震懾端木雄圖的心扉,這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真正的寒冷。

    手印凝結,端木雄圖目光一挑,遼闊的冰晶世界之中,到處瀰漫着夢幻一般的燦爛冰鏡。

    處在正中央之間,一尊長方形的瑰麗冰雕正在散發着七彩祥和的光芒。

    此時,端木筱曼已站在冰雕之前。

    “這是?”

    端木雄圖睜大眼睛,陡然走到了冰雕之前,只見冰雕呈人形,栩栩如生的五官給人一種活靈活現之感,蛾眉輕蹙,玲瓏膩鼻無不勾勒出一名超凡脫俗的清逸仙子模樣。

    “夕卉!”端木雄圖驚訝不已,凝聲說道。

    雙手不斷打顫,不敢相信自己眼眸的端木雄圖伸手準備去觸摸的時候,一旁的端木筱曼眉心飈射出一絲冰寒光芒,旋即灌注在端木雄圖身上。

    在端木雄圖的瞳孔之中,冰雕儼然褪去無情的冰冷外殼,霜雪笑容,露出了冰雕的真容。

    即便是閉着雙眼,也能感受到上任宮主南夕卉的絕美容顏,說之天香國豔,未免有些俗氣,說起羣芳難逐,又感嘆形容不夠。

    新月一般的彎眉便這樣輕微蹙起半寸,就讓人體會到眼前這名絕世女子的萬千惆悵,斂斂的紅腮宛如渥丹,如同在思念遠方的夫婿,讓人我見猶憐。

    放眼天下任何一名男子,只要站在這冰雕之前,恐怕都會因爲這盛顏仙姿而心生陶醉。

    “夕卉,夕卉!”

    望着眼前朝霞映雪一般的南夕卉,端木雄圖明明知道這是端木筱曼的障目幻術,自己也不願意醒來。

    這張容顏,端木雄圖曾經夢裏無數次夢到過,這個名字,端木雄圖更是夢裏無數次叫過。

    如今再一次相見,已是物是人非。

    看着她,端木雄圖梗咽不止,久久說不出話來,旋即點頭說道:“我來看你,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呀,夕卉?”

    苦嘆一聲,端木筱曼的眼眸也落在南夕卉身上,隨之挪移開,走到一旁,說道:“師傅臨終之前便是這番模樣!站在這冰天雪地之中,生生站成了永恆!你看的出來,最後一下她還在思念你!”

    此時,端木雄圖已經不能自已,低垂腦袋,金黃尖銳的元氣屬性極度收斂,艱難說道:“她是怎麼死的?”

    “冰鸞神力,師傅雜念太重,對於冰鸞神力的修煉多次受阻,最終只能將精血傳給了我,之後師傅便時常到這冰鸞神力打造的空間發呆,擎天消失,師傅更是心懷鬱悶,沒過幾年便徹底走了!”

    “都是我,都是我的錯!夕卉天賦極高,她一直和我說要修煉冰鸞神力,卻沒想到最終被冰鸞神力所累!”

    “那又如何,師傅已經走了,你見到師傅,難道不想解釋一點什麼嗎?”端木筱曼冷哼一聲,月袍輕甩,向前一踏。

    苦嘆一聲,端木雄圖搖了搖頭,食指在雙眸之間輕輕一抹,眼前真實的南夕卉又再度化作冰雕。

    “來馭天宮,我便是想要了了心中鬱結,今日我便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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