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憂心忡忡地道:“周叔叔,你覺得幕後人和劉家有關嗎?”
周勳握着我的手,讓我在他身邊坐好,眸光幽深地望着我,道:“咱們先不管這個事,我有其他事要和你說。”
我微愣,好奇地看着他。
現在有什麼事,比有人給周母下藥的事還重要?
他深深地望着我,道:“咱們先來算算賬。”
我不解地和他對視。
主要是他語氣特別嚴肅,表情也比平時嚴厲,我一時不知道怎麼做錯了什麼,他竟然要和我算賬。
他緩緩道:“遇到危險,你爲什麼沒有第一時間通知我?”
我愣住。
原來他介意的是這個嗎?
他擡起我的下巴,眸光越發幽沉,道:“你不知道我聽見你和大嫂這邊出了事,有多心焦……偏偏你還沒事人一樣,都不叫我上來看你。”
我咬住嘴角,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他:“我……我當時覺得自己能搞定,沒想那麼多……”
他狠狠地掐了把我的臉,道:“來的路上,我就想,一定要好好懲罰你,讓你記得以後再也不能這樣做,不要自己冒險。”
雖然他在生氣,可不知道爲什麼,我竟然一點也不怕,心裏只有濃濃的感動。
他生氣也是因爲擔心我,因爲他在意我。
我摟住他的脖子,輕輕地蹭着他的手心,撒嬌道:“周叔叔,我錯了,我保證以後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你,再也不怎麼涉險了。”
他還是捏着我的下巴,凝視着我,不做聲。
我湊上去親他,討好地道:“我真的知道錯了,周叔叔,你懲罰我吧。”
說完,我更緊地摟着他的脖子,帶點誘惑地去咬他的嘴角。
他眸光幽幽沉沉,看了我一會兒,緩緩鬆開我的下巴。
但緊接着,他又夾着我的腋下,將我提起來,一把將我抱到他腿上。
我被迫雙腿分開,緊緊地貼着他。
他扣着我的後腦勺,一口咬住我的嘴巴。
我有些喫痛,實在是他藥得厲害。
他貼着我的脣瓣,低低道:“這是懲罰之一,晚上再罰你一次。”
我:“……”
原來這就是懲罰……
我還挺享受的。
再想到晚上他可能要對我做的事,我不由面紅耳赤。
但我很配合,抱着他的脖子,軟軟地道:“那你懲罰我吧,是我錯了。”
他俯身再次咬住我的脣舌,這次來勢洶洶,幾乎要將我淹沒。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放開我。
我軟在他懷裏,靠着他喘氣。
他抵着我的額頭,啞聲道:“記住了嗎,以後可不能再涉險。”
我下意識點頭,乖巧地應道:“嗯,我記住了。”
他笑着親了親我的臉:“乖。”
之後我們沒再說話,靜靜地靠在一起。
過了大約十分鐘,周寧在外面敲門。
我連忙從周勳腿上下來。
他倒也沒阻攔,等我坐好,他牽住我的手,這才叫周寧進來。
周寧身後押着週二哥的那個戰友。
畢竟相由心生,他一身正氣,感覺也不像是壞人。
不過……有些人是沒法從表面看出來的。
就比如蘇石巖,長得其實也挺正氣,要不然當年我媽也不會看上他,結果他卻出軌找小三,還聯合小三做出殺妻害女的事,簡直禽獸不如。
所以我在打量了青年幾眼後,便不再多看,而是轉頭去看周勳,等着他出聲。
周勳指了指對面的沙發,道:“請坐。”
他對青年這樣客氣,讓我有些意外。
當然,我不會把自己的疑惑表露出來,安靜地坐在他身邊。
青年並沒沒有問爲什麼要把他抓來,很從容地坐下。
我覺得他的心理素質還挺好的,和剛剛那兩個護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兩個護士被我一威脅,直接就放棄抵抗,後來還哭着哀求放過她們。
但眼前這個青年,表情看起來沒有絲毫變化,而且意志很堅定,根本就沒有被周勳嚇到。
不愧是在部隊摸爬打滾的。
周勳道:“你是二哥的好友,抱歉用這種方式把你請來……我們有些事想問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對方神色平靜,道:“我叫方如浩。”
周勳點頭,道:“我叫人調了你的資料過來,知道你叫方如浩,還知道你的生平所有事蹟,包括你家往上三代的情況,以及你近親的現狀。”
原來他竟然這麼快就把方如浩的檔案拿到了。
軍人的檔案是很難拿的,更何況方如浩的職位雖然沒有周二哥高,但在部隊裏也算是舉足輕重的人才,政審更嚴格,檔案也更保密。
不過以周家的權勢,周勳自然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瞭解到方如浩的生平。
周勳說完後,看方如浩一眼,道:“你應該知道我找你來,是爲了什麼事。”
方如浩沉默幾秒,道:“三少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見他依舊是這麼冷靜的樣子,我不由暗暗驚歎。
如果他沒有做背叛組織和周家的事還好,如果周母的藥是他叫人下的,如果他給周母下了暗示,那他這心理素質也太好了。
周勳自然也是一派平靜無波,並沒有因爲方如浩冷淡的態度而動怒:“行啊,那我就直說了,你有沒有對我媽下暗示?”
我瞪大眼睛。
他竟然問得這樣直接。
而更叫我驚訝的是,方如浩也回答得直接:“沒有,我不知道給周夫人下暗示是什麼意思。”
周勳緊緊地盯着他:“是嗎?”
方如浩坐得十分端正,道:“我沒有學過心理暗示這方面的東西,如果三少不信,可以直接叫人審訊我,或者催眠我。”
從剛剛周勳直接問他是不是給周母下暗示起,我就一直在注意他的表情變化。
他眼神始終清明,看不出有任何不妥,確實不像是撒謊的樣子。
況且他還直言不諱地讓周勳審訊他,甚至願意接受催眠。
這隻能說明,要麼他真的沒有給周母下暗示,要麼他根本就不害怕被審訊被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