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詩語很久沒見到王書蘭了,因爲兒子入獄的事情,她看起來也蒼老了許多。
好多從前的事情,現在看來,倒像是一場雲煙,讓人不勝唏噓。
“你快問吧,別耽誤我看我兒子。”
喬詩語這纔開口,“你知道菲菲嗎?”
“我當然知道!”王書蘭說道,“菲菲是……”她停頓了一下,才道。“你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你可以不說!”喬詩語說完,便起身要走。
王書蘭慌忙又拽住了她,她是真的害怕她會對自己的兒子下手。
“菲菲是遠帆青梅竹馬的朋友,他倆小時候感情特別好。我也挺喜歡菲菲的,我和菲菲的父母定好了,將來兩孩子長大了,就在一起。後來,在菲菲七八歲的時候吧,她和她的父母出國去了,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過了。”
喬詩語一愣,“沒回來是什麼意思?”
王書蘭點了點頭,“她死了,而且死的很慘,是被一個變態抓住了,放在地下室裏面,虐待了半個月。救出來的時候,她就死了。”
王書蘭的表情還算平靜,可是眼睛裏的恐懼不減。
喬詩語卻莫名的腦子裏突然響起了一聲破空聲的鞭響,她下意識的閉了閉眼睛,捂住了狂跳的心臟。
最近,她好像經常想到這個場景……
“那……我和菲菲認識嗎?”喬詩語問道。
王書蘭搖了搖頭,“這個我怎麼知道?”
王書蘭竟然也不知道?那爲什麼莫遠帆一直說,是她害死了菲菲?
結束談話後,喬詩語便起身要走。王書蘭又叫住了她,“你能不能和宮洺說一聲,叫他放過我們遠帆吧!怎麼說你們也是夫妻一場……”
喬詩語一愣,“莫遠帆有把我當做妻子過嗎?”
王書蘭頓時噤了聲。
從監獄回去之後,喬詩語鬼鬼使神差的又回了喬家。喬衛國在院子裏曬太陽,看見她回來的瞬間,也很驚訝。
“詩語,你回來啦?”
喬詩語看了他一眼,纔多久沒見,他就坐在輪椅上了。
見她看着自己的輪椅,喬衛國又道,“只是小事,你不要擔心。”
“我沒有擔心。”喬詩語彆扭的別開頭,纔開口。“我想問你一些事情。”
“什麼?”
“我小時候去過美國嗎?”
聞言,喬衛國渾身一頓,急急的說道。“沒有。”
“真的沒有?”喬詩語狐疑,因爲她覺得喬衛國的表現,真的是怪的很。
“當然沒有!”喬衛國這一次很肯定說道,“你問這個幹什麼?是誰和你說了什麼嗎?”
“沒有!”喬詩語道,“我上樓看看媽媽。”
雖然喬詩語的母親已經去世了,但是喬衛國也不算太狠心,這個家裏還保留着她從前的房間。
喬詩語一推開門,腦子裏就想起了小時候,她在花園裏玩累了,就會光着腳丫子,踩着一地的泥水上樓,身後是爸爸跟在後面喊。
“我的小公主……”
而房間裏的母親,總是會責備的走過來,看着她的腳丫子,皺起了秀麗的眉頭。
“怎麼弄得這麼髒?來,媽媽幫你洗一洗。”
也是,媽媽去世後,這裏的東西,她看過千萬遍了。如果有什麼,她早就發現了。
是她想多了!
對着媽媽的相片拜了拜,喬詩語才轉生出來。
一推開門,便看見喬詩琪堵在門口。
“喬詩語,你回來幹什麼?”
喬詩語已經看過報紙上的報道了,大概瞭解了喬詩琪現在的情況,對她更是半點同情心都沒有了。
“我自己的家,我爲什麼不能回來?”
“什麼你的家,我媽媽現在是這個家裏的女主人,她沒有出面,你憑什麼說這是你家~!”
喬詩語冷曬了一聲,“喬思琪看樣子你的教訓還不夠是吧?”
兩人眼看着就要吵起來,苗鳳芹突然從樓下上來。
“詩琪,你怎麼和你姐姐說話呢?還不回房間去?”
喬詩琪扁了扁嘴,“媽,你就知道站在她那邊。”
“回去!”苗鳳芹呵斥道。轉身才有看着喬詩語,“詩語好久沒回來,瘦了很多了。上次看你在醫院裏,身體好些了嗎?”
喬詩語最是受不了苗鳳芹這一副僞善的嘴臉,忍不住便懟了回去。
“我還以爲苗阿姨回去看我呢,我等了好些天沒等到。”
苗鳳芹臉上的笑容僵在原地,喬詩語這才轉身走下樓去了。
等喬詩語一走,喬詩琪也不耐煩的瞪了一眼苗鳳芹。“看吧,我就知道她不會領情!”
苗鳳芹咬了咬脣,臉色一秒變得嚴肅。
“你這死丫頭,明知道她不待見我們倆,你管她幹什麼?”
“我管她?”喬詩琪咬牙,“你到底是誰的親媽啊!”
說完,她一把推開了苗鳳芹跑了出去。
苗鳳芹握緊了手指,這個丫頭,媽媽做這些當然是爲了你好啊!
……
喬詩琪跑出去之後,在酒吧裏玩了一晚上。第二天的時候,醉醺醺的去了林薇的工作室。
林薇正煩着呢,看見她心裏一陣沒好氣。
“不是叫你現在加休息嗎?”
醉醺醺的喬詩琪根本沒聽出來林薇的不滿,自顧自的找了個沙發躺下,開始碎碎念。
“林薇姐,我現在才發現了,喬詩語就是比不上你。她就是宮洺先生身邊的一條狗,等宮洺看不慣她了,就會踢開她!”
她這麼一罵,林薇心氣順了不少,擡腳走了過來。
“這是怎麼了?你又和你姐姐吵架了?”
“什麼吵架?是她自己自找的。每次回去都鬧的雞犬不寧,一個山炮,還以爲自己是大小姐了。你說可笑不可笑?”
“沒有那麼嚴重吧?你姐姐本來就是大小姐啊!”
“什麼大小姐,你知道這個山炮今天回來問什麼嗎?”
“問什麼?”林薇說道。
“問我爸爸,她去沒去過美國!我快要笑死了。她去沒去過美國,自己不知道嗎?還問別人!說的好像去了美國能讓她的身份高一等似得!”
聞言,林薇一愣,“她爲什麼要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