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個男人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將她推到了人行道上,隨着剎車聲,男人的身體一起一落,待她站起身時,男人已經從另一側離開了。
蘇雅喉嚨一緊,那抹身影,再模糊她也認得出來,不是蕭梧又是誰?
“腿撞斷了,怕你發現,拖着斷了的腿逃跑了,聽說差點沒殘廢。”
薜凱輕描淡寫,蘇雅則是震驚不已。
她一直以爲這麼多年,付出的都是自己,一直以爲,蕭梧對她是不在乎的。
原來,她的關心與愛都在明,而他在暗。
心,揪在了一起,這個傻子!
她倏地站起身,走到廚房,蕭梧在炒菜,她從後面摟着他,一股溫熱,浸透衣裳,蕭梧一急,忙關了火,轉過頭看着蘇雅,“這是怎麼了,哭成這樣?”
說着,想去給蘇雅抽紙巾,蘇雅去抱着他不肯動。
“到底是怎麼了?你說呀?”蕭梧急了,聲音也高了起來。
“你腿沒留下什麼後遺症吧?”帶着鼻音的聲音從懷裏傳出。
蕭梧楞了下,隨後反應了過來,在她耳邊低低說道:“都很好,乖,去客廳,這裏都是油煙味。”
飯坐好了,蘇雅給木喬端了點上樓,懷孕這一事,對她的打擊,無疑是毀滅性的,如果說之前,她還會笑,現在,她連情緒都少了。
不管如何,這事,多少還是因蕭梧而起,蘇雅心裏有些內疚。
“小喬,先喫點吧,你不爲自己也要爲孩子想想。”
木喬抱着雙膝,不說話,想着自己的一生,就這樣毀之一旦,她心裏只有對穆瑩的恨。
蘇雅放下托盤,將木喬攬入懷中,“小喬,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接着,蘇雅就把她當初懷孕,蕭梧出事等等事,和小喬簡述一遍。
小喬有些驚訝,“意思是,你們昨天才合好?”
蘇雅點頭,推開她,捧着她的臉,“對呀,這,還得感激你,所以,小喬,人生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你還年輕,以後經歷的事,還會很多很多,我知道我這樣勸你,有點站着說話不腰疼的意思,可是,事到如今,你得自己面對,你抱怨,你恨,改變不了任何事,甚至,都無濟於事,你應該想着怎麼能儘量讓自己好過一些。”
木喬淺笑,笑容裏藏着些許的苦澀。
“我爸說我是個很有主見的孩子,我永遠知道自己要什麼,從小都是朝着我想的方向在努力,我想要的生活是,大學畢業,找份自己喜愛的工作,嫁給自己喜歡的人,相濡以沫,平淡的走完這一生,可,我現在腦子裏都是空白,很茫然,我不知道未來,迎接我的,會是什麼?蘇姐姐,我的人生,亂套了。”說完,她閉眼,眉宇間是化不開的愁容。
“小喬,我代小五和你說聲抱歉。”
木喬搖頭,睜開眼,眼裏閃爍着淚花,“蘇姐姐,我只是個很普通的人,出生在很普通的家庭裏,我媽從小就灌輸我,將來嫁人,一定要門當戶對,所以,我從來沒想過要和莫涵那樣的人結婚,從沒想過。”說到最後,木喬的聲音已哽咽得不像話。
蘇雅看着木喬,一時語塞,她們成長的環境不同,經歷不同,木喬和樂嘉不同,樂嘉雖家境也不太好,但,她那人,比較隨遇而安,除了對高海比較執着,其他的事情,她都很隨意。
最終勸了很久,木喬才吃了一些,蘇雅囑咐她早點睡,明天還要早起坐飛機,便回了自己房間。
看到牀上躺着的男人時,她皺眉。
“小意,我哄睡了。”
蘇雅點頭,因爲木喬的事,本來該雨過天晴的她,心情卻有些壓抑。
“小五,那莫涵的病,真的就只能木喬了?”
蕭梧看着蘇雅,似乎知道她想說什麼,開口,“其實,木喬她不知道,她就算不嫁給莫涵,她這一生,也註定不可能再平淡,莫家人不會放過她。”
“爲什麼?”
“萬一莫涵的病又復發了呢?”
蘇雅轉過身看着蕭梧,一臉不可置信,“可是怎麼能因爲他的病,就要把一個女人的一輩子給毀了?他有錢,他的命就是命,人家一輩子就不重要了?什麼人?”她對那莫涵的印象又差了幾分。
蕭梧沒說話,有些事情,已成定局。
“媳婦,回去後,你跟我去部隊吧?”蕭梧突然抱着蘇雅,頭在她胸口蹭了蹭,明顯的就是在喫她豆腐。
蘇雅推着他,“我去幹嗎?上次,你那麼對我了,我又巴巴的跑過去,人家不笑死我?”
蕭梧擡起頭,面色一沉,“我看誰敢!”
“我不去,我就帶着小意住我媽家,我還要工作呢……”
“可我想你了怎麼過?”
“你以前怎麼過,以後還怎麼過唄。”蘇雅嘴角上揚,噎他。
“那怎麼能一樣,那有媳婦和光棍,那是一個能抱而不抱,一個是不能抱沒辦法,能一樣嗎?”
蘇雅拿起身後的枕頭,就拍他頭上,“你滿腦子能想點別的事情嗎?你就想着這點事?那你去找那些失足女多好,錢貨兩清,乾脆利索。”
蕭梧臉黑了,將枕頭扯開,“蘇雅,你在侮辱我,也在侮辱你自己。”他的表情很嚴肅,蘇雅嚥了咽口水,躺下,側身背對着他,“懶得和你說,睡覺。”
蕭梧手搭在她腰上,“媳婦,我就抱着,我什麼都不做。”
“嗯。”
“媳婦,我睡不着。”
“去負重跑20公里。”
“媳婦,你還疼不疼,要不,我再幫你塗下藥吧。”
女人的臉唰地一下通紅,睜開眼,將男人身上的被子一掀,“滾回你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