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洋謹慎的四周看了看，接着，在男人腰間輕輕掐了下。
因爲站在二樓，所以，他們的舉動，更是看得一清二楚。
雖說吧，在a市這樣的國際大都市，有些事情，並不像是窮鄉僻壤的，讓人難以接受。
可，陳洋是誰？陳一一的哥哥。
那個不久之前，還說喜歡她的男生。
她只覺得腦子裏血液上涌，整個人都在發暈。
半晌反應過來時，哪裏還有陳洋他們的身影，倒是路邊停了輛熟悉的車。
她吸了吸氣，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纔拿起自己的包，下樓。
“小叔。”
她打了聲招呼，視線移到前方，看着遠處來來往往的路人，有些心不在焉，滿腦子都是剛剛看到的事。
是陳洋一開始就騙了她？還是……還是因爲她的拒絕，陳洋轉了性取向？
如果是後者，她真是罪過了。
寧謙皺了皺眉，“想什麼呢？”
胡塗回神，看了他一眼，猶豫了下，還是開口了，“小叔，你說一個男人的性取向，會不會因爲被女人拒絕，或者分手什麼的，而發生改變？”
寧謙發動車的引擎，餘光瞥了胡塗一眼，“問這個做什麼？”
“我……”
“我不會。”
胡塗眨了眨眼，會意，有些失笑，嘟了嘟嘴，“你當然不會，我也不可能讓你有這個機會。”
她顯得有些得意，想着，自己居然能與這樣優秀的男人談戀愛，幸福感擋都擋不住。
牙根兒沒覺得自己這話說出來，有什麼不對。
寧謙看起來，並沒什麼反應，只是，嘴角微揚卻看得出，他此刻心情不錯。
“是出什麼事了吧？”寧謙將車駛上了正常的車道後，又出聲問道。
胡塗雙手捂住臉，腦子裏在想着，要不要和寧謙說。
“小叔……”
“嗯！”
她轉頭，看向窗外，“小叔，我看到陳洋和一個男生在一起。”
寧謙的車速明顯快了起來，沉默了好一會兒，纔回應她道：“繼續說。”
“他……他們倆個人親上了。”
紅綠燈，車停了下來。
寧謙轉頭看着胡塗，“你傷心？”
傷心？胡塗的腦回路繞了一圈纔回來，看着寧謙沉下來的臉，噗嗤一聲笑出聲，“小叔……你喫醋？”
這時，綠燈亮了，寧謙伸手在她後腦勺輕拍了下，“好好說話。”
胡塗坐直了身子，左右臂上擡，將寧謙的手握在手裏，緊了緊，才鬆開。
“小叔，我是怕他是因爲我拒絕了，他才轉了性取向，那我可真是要內疚死了。”
寧謙將車的方向盤打了個彎，一邊看着後視鏡，一邊輕咳了聲，低沉的嗓音緩緩響起，“別自尋煩惱。”
寧謙帶她去吃了飯，並沒有直接回c城，而是將她直接帶回了他家裏。
“晚上早點睡，明天早上，我們早點走。”
說完，寧謙就進了書房。
胡塗看着他的背影，想着來時，她一肚子的壞水，向上翻了個白眼。
陳一一說男人本色，似乎，對小叔，並不然。
她有些沮喪，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的位置，是她沒吸引力嗎？
第二天，寧謙將她送回她家時，母親正好在門口找什麼，看到他們一起，先是怔了下，接着，才慢慢走了過來。
作賊心虛，胡塗看着母親走過來，下意識的抽回了寧謙握着她的手。
推門下車。
對於她這明顯慫的表現，寧謙只是看了她一眼，跟着推開了駕駛室的門，也走了下去。
“二嫂。”
“塗塗，你又麻煩你小叔了？”
胡塗上前挽着母親的手臂，抿了抿脣，纔開口，“媽，小叔，他順路。”
說完，鬆開母親的手，“媽，我肚子餓了，先進去喫點東西了，你和小叔聊。”
一直到跑回自己的房間，胡塗才大口地喘了口的氣。
“嘀。”樓下的關門聲響起。
接着，手機信息聲，也隨之響起。
寧謙的，“跑什麼？”
胡塗咬着下脣，鬆開，坐在牀上給他回信息，“小叔，我就是有點怕……”
點擊了發送後，又馬上加了句，“不過，我一定不會退縮，就是……就是暫時先瞞着。”
寧謙並沒有多說，只回了個“嗯。”
“小叔，你不高興？”
這條信息，一直到胡塗洗完澡出來，才收到回覆，“你還小，不急。”
她還小嗎？
想着陳一一和況且，她還小嗎？
“塗塗，把東西收拾下，一會兒，我們出去趟。”
喫早餐時，寧裕安突然和胡塗說道。
“爸，去哪兒？”
母親放下筷子，拉住她的手，“外婆生病了，我們回去看看。”
母親的神色明顯的恢復了正常，胡塗看了看父親，他神色自若，似是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
胡塗才鬆了口氣，擡頭，與母親對視。
“外婆？”
她叫出這兩個字，握着筷子的手，就驀地一抖，眼前閃出，一個拿着掃帚抽她，拿着凳子朝她身上摔的老太太。
“媽……”
她想說，能不能不去呀？
上次見外婆，是六年前，也是最後一次被她打。
記憶裏，她長這麼大，總共也沒見到外婆幾次，但，無一例外，每次見面，外婆輕則對她大吼大叫，重則就是直接動武。
她很怕她，不理解她爲什麼要這麼對自己，也並不想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