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週末,又下起了大雨,周蕊蕊也沒有外出,三個大人一個小孩在家呆着,李桂蓮在廚房烤餅乾,滿室的香氣。
萌萌時不時跑過去看餅乾烤好了沒,周蕊蕊舒舒服服地躺在沙發上,一邊摸着肚子,一邊用滿足的語氣跟沈唯感嘆,“這種日子真幸福啊,如果一輩子都能這樣躺在沙發上,空氣裏有食物的香氣,身邊一個可愛的孩子跑來跑去,不用操心工作,不用拼命賺錢,那該有多好!”
沈唯笑着捏一把她的臉,“這種日子很容易實現啊,現在去對面,跟顧霖捅破那張窗戶紙,你馬上就可以過上這種日子了。”
周蕊蕊噘着嘴,“憑什麼讓我去捅破?這種事難道不是男人做的嗎?”
沈唯搖頭,“你們倆真是奇怪,明明都知道對方有意思,爲什麼就是一直拖着呢?”
“我哪兒知道!”周蕊蕊傷感起來,“也許只是錯覺,我以爲顧霖喜歡我,其實我只是他的備胎,吊着玩玩而已。”
“別這麼灰心。”沈唯聽見廚房裏餅乾出爐的聲音,朝周蕊蕊努努嘴,“去廚房拿個盤子裝點小餅乾給顧霖送過去吧,今天這麼大的雨,他應該也沒出門。”
周蕊蕊氣哼哼的,“誰知道他出沒出門,說不定跟朋友鬼混去了。”
“你直接端着餅乾過去敲門看看不就知道了?”沈唯催她,“別躺沙發上了,快去顧霖家。”
周蕊蕊作恍然大悟狀,“我看是你想躺沙發了,故意找藉口趕我走吧?”
“對對對,你猜對了。”沈唯還真的有點想躺着,把周蕊蕊拽起來,趕緊自己躺了下去。
“媽媽,蕊蕊阿姨,餅乾做好啦!好好喫哦!”萌萌歪歪扭扭地端着一個塑料盤子走過來,“姥姥讓你們嚐嚐。”
周蕊蕊趕快拈了一塊起來放進嘴裏,“哇,好燙,好好喫哦!又香又酥又脆!阿姨的手藝越來越好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呀!”
這個司康餅乾的配方還是周蕊蕊從網上找來教給李桂蓮的,沒想到她年紀雖然大,學東西倒很快,馬上就上手了,做了幾次之後,烤出來了餅乾跟外面店裏賣的也不差什麼了。
李桂蓮笑眯眯地端着大盤子走出來,“蕊蕊嘴巴這麼甜,將來公公婆婆肯定很喜歡。”
“公公婆婆喜歡纔怪,蛋炒飯都不會做,這樣的懶媳婦,給我我纔不要呢!”沈唯跟周蕊蕊開玩笑。
周蕊蕊把餅乾咬得咔咔響,“切~我又沒說要嫁給你!”
沈唯笑起來,“我知道你想嫁給誰,快,端上盤子過去吧。”
李桂蓮也抿着嘴笑,麻利地找了個好看的細瓷盤子,把餅乾裝得滿滿地遞給周蕊蕊,“蕊蕊,快去吧。”
“快去吧,中午別回來喫飯了。”沈唯補刀。
周蕊蕊有點不好意思了,被李桂蓮催了好幾遍,才端着盤子去找顧霖。
顧霖沒有出門,這樣的雨天,在家開盞檯燈,看看書看看電影,發發呆睡睡覺纔是最舒服的。
顧霖正是這麼打算的。
“叮咚~”門鈴響了,顧霖心裏馬上涌出一股期待,把手上的書一扔,火速跑過去開門。
門口站着周蕊蕊,穿着淺藍色居家服,頭髮柔順地披在肩頭,手裏端了個盤子,裏面裝着餅乾。
顧霖馬上笑出一排白牙,卻還要裝出雲淡風輕的樣子,“餅乾?你自己烤的?”
周蕊蕊看他一眼,“你覺得呢?”
顧霖哈哈大笑,“對啊,我這個問題太弱智了,周蕊蕊怎麼可能會烤餅乾呢?周蕊蕊同學是油瓶倒了都不會扶的人,烤餅乾這種事情,她是絕對不可能會的!”
周蕊蕊用力在顧霖腳上一踩,“你猜對了!”
她穿着居家的軟底鞋,猜到顧霖腳上根本不疼,就跟撓癢癢似的,顧霖卻裝出疼得跳腳的樣子,“周蕊蕊,你謀財害命啊!我的腳骨折了!你得賠!”
“行,賠,乾脆再踩斷一隻腳,兩隻腳一起住院,還有個伴嘛!”周蕊蕊恐嚇顧霖。
顧霖把另一隻腳伸到周蕊蕊腳邊,“行啊,來,你踩啊,踩中了算你有本事。”
周蕊蕊氣得跳腳,把盤子往門口的小櫃子上一放,蹦起來就去踩顧霖的腳。
周蕊蕊瞪着顧霖的臉,越看越可惡,“顧霖你找死!”
“別光說不練,來,踩!”顧霖假裝大方,把腳伸到周蕊蕊腳邊。
周蕊蕊站着不動,顧霖還以爲她生氣不想玩了,正要嘲笑她,周蕊蕊突然發力,踢腳猛地朝顧霖腳上一踩!
“啊!”顧霖這下真的慘叫一聲,周蕊蕊這次動了真格,踩得他好痛!
顧霖想裝得更痛一點,抱着腳跳得老高,沒想到周蕊蕊還在伺機踩第二下,兩個人在空中撞到一起,雙雙朝地上倒去。
沙發前正好鋪着厚厚的長毛地毯,顧霖想托住周蕊蕊,可是已經來不及,兩人一個身體後仰,一個身體前傾,周蕊蕊結結實實地摔在了顧霖的胸口。
來不及喊痛,顧霖只覺得嘴角被一個溫軟的東西猛的撞了上來。
顧霖瞪大眼睛,終於看清了,那是周蕊蕊的嘴脣。
他和周蕊蕊,居然在措手不及的情況下接了個吻!
周蕊蕊也驚呆了,她的眼睛睜得比顧霖還要大,兩個人眼對眼,胸對胸地看着,兩張臉都慢慢燒紅起來。
周蕊蕊先反應過來,掙扎着要起來,可顧霖卻沒有放手,兩條胳膊還把她的腰摟得緊緊的。
“顧霖,你……”周蕊蕊的臉羞得滾燙,連呼出的氣都是滾燙的,“你鬆手啦!”
她的語調不由自主帶上點撒嬌的意味,顧霖只覺得有一股電流順着耳朵一直電到了心底,渾身都酥麻發軟。
“蕊蕊。”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聲音爲什麼變得這麼溫柔,他低聲問她,“摔疼了嗎?”
周蕊蕊臉紅到了脖子根,想撐着起來,手被他抱得緊緊的,都不知道該怎麼發力。
“不疼,你先鬆手。”她別過臉,不想跟他臉對臉的說話,這樣太奇怪了,兩個人的臉距離不到兩釐米。
雖然這是幻想中出現過無數次的畫面,可是,當這畫面真的出現,周蕊蕊發現她竟然沒有勇氣像幻想中的那樣主動熱情。
她還是慫啊。
周蕊蕊一雙清潤的眸子彷彿上了一層薄薄的釉彩,就連眼角都染上了一層嬌媚的桃色。
顧霖只覺得喘不過氣來,渾身都發熱,身體裏彷彿有一頭怪獸想要破繭而出。
顧霖再也剋制不住自己,一個翻身,把周蕊蕊壓在了身下。
現在,他在上,周蕊蕊在下了。
“你,你幹什麼?”周蕊蕊已經察覺到了他身體的變化。
顧霖這個臭流氓!
周蕊蕊的心跳得幾乎蹦出了胸腔。臉更燙,身體的溫度更高,周蕊蕊發現她也有了反應。
彷彿被蠱惑了一般,她不再掙扎,睜着一雙水霧濛濛的眸子,羞澀而緊張地與顧霖對視。
然後,有滾燙的吻落了下來,顧霖的脣溫柔地貼緊她。
窗外的雨下的更急了,窗戶上迷茫了淺淺的白色霧氣。
玻璃瓶裏的繡球花開得正好,有香氣一點點滲透進雨天的溼氣,滲透進二人的呼吸。
顧霖和周蕊蕊吻了又吻。
像所有的初吻一樣,一次是不夠的,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一直吻到嘴脣發腫,一直吻到全身都火熱得幾乎快要燃燒,氧氣徹底耗盡,顧霖踩意猶未盡地放開周蕊蕊。
兩人還躺在地毯上,像虛脫了一般。
雖然什麼都沒做,只是接了吻,可是他們都渾身癱軟無力,幸福的眩暈感讓他們覺得疲憊。
顧霖的手緩緩摸索到周蕊蕊的手,然後用力拉住她,把她擁進自己的懷裏。
“喜歡我多久了?”顧霖輕笑着開口,手指在周蕊蕊掌心輕輕一撓。
“誰說我喜歡你了?”周蕊蕊嘴硬死不承認,身體卻很誠實地依偎着顧霖,懶懶的,滿足的。
顧霖撐起身,低頭看着周蕊蕊,笑容明亮而溫柔,“不喜歡我還主動投懷送抱?”
周蕊蕊氣得掐他,“誰投懷送抱了?是你主動的好不好?”
是他壓着她不放,還那樣了,她也是正常女人,她能沒有反應嗎?
“好吧,算我主動的。”顧霖離她更緊,嘴脣輕輕貼在了她的鼻尖上,“。”
他微笑着,再一次吻住了她紅腫的脣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