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腹黑總裁步步逼婚 >她怕極了
    沈唯捱了一頓痛打。

    男人解下褲子上的皮帶,對着她狠命地抽打。

    “別打臉!別打臉!臉弄壞了賣不出價錢!”女人在旁邊提醒男人。

    沈唯抱着頭蜷縮在地上,用後背抵抗着男人的抽打。

    她並不意外,從被兩個女人拖進房間的那一秒起,她就知道,一頓痛打在所難免。

    渾身都在疼,從額頭到手指到後背,沒有一個地方不疼。這種疼痛,像極了小時候宋定國打她時的感受。

    那皮帶帶着仇恨和憤怒,和宋定國一模一樣。

    淚水模糊了沈唯的雙眼,她恨,她好恨。如果能逃出去,她一定不會放過這些人,一個都不放過!

    紅衣女人也站在旁邊看着。看到沈唯的身體軟綿綿的癱在地上,她開口阻止了光頭男人,“好了老錢,別打了,別鬧出人命來。”

    女人販子笑道,“哪兒就能出人命?老錢有經驗了,專挑軟肉打,又痛又不傷筋骨,最適合教訓這些丫頭了!”

    “你們也長點心,以後小心點,別弄出麻煩來。”紅衣女人搖搖頭,“這丫頭膽子還真大,砸了我那麼多東西,鬧出那麼大動靜來,剛纔真把我嚇壞了。”

    “幸虧你機靈,會演戲,不然就麻煩了。”女人販子笑眯眯地握着她的手,“四鳳,多虧有你幫襯。”

    “得了得了,我這兒都快成黑店了。”女人不高興地扭頭,“今天砸的東西,全算到你們的賬上,等會兒結賬的時候可別賴。”

    “放心放心。”女人販子說着,恨恨踢了沈唯一腳,“賤胚子,還想跑?我看你你能跑到哪兒去!”

    沈唯陷入昏迷之中,迷迷糊糊似乎做了一場又一場的夢,又似乎什麼都沒有想,只是虛無地漂浮在半空中。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她聽見女人動作幅度很大地朝她這邊走過來,似乎帶着震驚和怒氣。

    沈唯一驚,以爲女人又要打她,忙睜開眼。

    卻見女人一臉煩躁地從她身邊擦身而過,站到了窗戶前面,低聲詛咒道,“媽的,怎麼下起大雪來了!”

    沈唯扭頭一看,果然,女人說的沒錯,外面下起大雪來了!

    鵝毛般的大學飄飄灑灑的從空中落下,地上已經積了一層薄薄的雪花。

    “真他媽倒黴!怎麼就下起大雪來了!”女人一邊咒罵一邊扭頭看牀上睡得正香的男人,小聲嘀咕道,“睡睡睡,就知道睡,下大雪了,我看你怎麼辦!”

    牀上,打她的那個光頭男人又睡着了,還打着鼾,像一頭令人噁心的豬。

    沈唯一陣反胃,卻什麼都吐不出來。

    女人一直在她旁邊走來走去,低聲咒罵這場大雪。

    沈唯輕輕皺起眉頭。下大雪怎麼了,爲什麼會讓這女人這麼煩躁?

    想來想去,沈唯忽然明白了——下大雪就進不了山了!大雪封山,路況又不好!這對人販子不敢進山了!

    心中瞬間又燃起了希望的火化,那壓在心頭的絕望和憤恨瞬間輕鬆了許多,沈唯感激地看着窗外的雪花,默默在心裏祈禱,“老天爺,保佑我順利逃出去吧。我家裏還有媽媽,還有弟弟,都需要我照顧。如果你真的在天有靈,就保佑我從這個地方逃出去。”

    老天爺真能聽到她的祈禱嗎?沈唯不知道。

    被困在狹小的房間,旁邊是虎視眈眈的人販子,沈唯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思念過親人和朋友,還有,林彥深。

    就在剛纔昏昏沉沉半夢半醒的時候,她還夢見林彥深了。

    夢見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微笑着看着她。他沒有說話,就那麼溫柔地凝視着她。

    可惜,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她就被女人驚醒了。

    林彥深現在在做什麼呢?她失蹤的事情是不是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老媽會哭死吧?她那麼膽小,又沒有主見。弟弟呢?會被瞞着的吧?

    學校裏呢,室友們知道她失蹤了,一定很着急吧?這件事有沒有傳到林彥深的耳朵裏?

    他會後悔嗎?還是擔憂?還是漠然?

    沈唯心裏百感交集,酸楚得要命。她不知道林彥深有沒有後悔。她後悔了。後悔自己作,後悔自己沒有珍惜那短暫的相處時光。

    林彥深問過好幾次她愛不愛他,她都只笑着說“你猜”,她從來不肯在他面前承認自己的心意,她害怕被他看穿,害怕自己會變得被動。

    她也曾覺得她對林彥深沒有那麼喜歡。也曾覺得她可以瀟灑的放手,並且很快就能把這段感情遺忘。

    可是,在最孤獨無助的時候,在咬破手指絕望地寫下“救命”的時候,在她被光頭男狠狠毒打的時候,在她疼得想哭,絕望得想哭的時候,她心裏第一個想到的人,不是媽媽,是林彥深。

    她還記得他懷抱的溫度,記得他寬寬肩膀給她的安全感。

    女人從窗邊走到牀邊,又從牀邊走到窗邊,走了好幾個來回之後,終於鼓起勇氣去喊光頭男人。

    “老錢,老錢,醒醒……”

    男人的酣睡被打斷,不耐煩地在被子底下咆哮,“叫叫叫!叫你的媽的墳呢!老子還沒睡好!”

    “不是,老錢,”女人柔聲細語,“下大雪了!”

    “什麼?!”男人瞬間清醒,一把掀開被子,朝窗外望去。

    窗外的雪花越發密集起來,鉛灰色的天空壓得極低,這雪看來一時半會是停不了了。

    “他媽的!怎麼下起大雪來了!”老錢懊惱地捶一下牀,“這才幾月份!”

    “怎麼辦?”女人瞟沈唯一眼,又低聲問光頭男人,“還進山不?”

    “進個屁呀!”老錢皺着眉頭從外套口袋裏翻出煙盒,抽出一根菸來點燃,“你是想要老子翻車你好當寡婦是吧?”

    “胡說什麼呢!”女人嬌羞地打了一下老錢的胳膊,“那我們怎麼辦?在這兒乾等着?”

    老錢點燃香菸吞吐着煙霧,“要麼等着要麼繞路,繞路還要費油錢。”

    “那先等着吧,說不定明天雪就停了,太陽一出來,雪化了就好說了。”女人很捨不得油錢的樣子。

    老錢抽着煙沒有回答。

    “再說你的感冒還沒好,正好趁這個機會休息一天。”女人扭頭看看沈唯,“這丫頭也還算老實。不是那種愛鬧騰的。”

    聽女人這麼說,光頭男人也扭頭看沈唯,他的眼神躲在煙霧後面,有幾分陰沉和猥瑣。

    沈唯漠然低頭,臉都快埋到胸口了。

    她不怕這個男人,她只是噁心。噁心他的臉,噁心他的眼神,連跟他一起呼吸的空氣,都讓她覺得噁心。

    “媽的,便宜王大壯了。這丫頭還挺水靈的。”老錢朝牀前地上吐一口唾沫,“還是大學生,搞不好還是個雛。”

    女人一聽不高興了,“你可別打什麼主意。你別忘了,雛兒可以多賣五千塊錢!”

    老錢咧出一嘴被煙燻得發黑的牙齒,意味不明地笑了幾聲。

    沈唯低着頭看着地面,身子情不自禁地開始發抖。越抖越厲害,越抖越厲害。

    大雪封山她可以在山外多拖延幾天,可是,這幾天並不像她之前預料的,是暫時安全的幾天——這幾天同樣兇險,因爲這個光頭男人明顯對她動了邪念!

    她該怎麼辦?該怎麼保護自己?能利用那個女人的嫉妒心理嗎?

    可是,那個女人明顯是怕老錢的。如果老錢不在乎那五千塊,執意要輕薄她,霸王硬~~上弓,她怎麼打得過膀闊腰圓的男人?

    想辦法制造機會讓男人和女人反目?找機會逃跑?

    可是她一個外人,能用什麼辦法讓利益一致的夫妻倆爲她反目成仇?再說,經過剛纔的逃跑事件,這兩個人肯定不會再相信她了!

    沈唯的心彷彿被一隻巨掌緊緊捏着,無法輕鬆,甚至無法呼吸。

    她怕,,怕到了心坎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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