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論相貌自己的妹妹堪稱絕色,又對薛安一片癡心。
在這個特殊的關頭,萬一薛安一個把持不住,起了其他的念頭,那自己妹妹豈不是要喫大虧?
這些想法瞬間涌上嶽十方的心頭,並且越想越有可能,臉色不由唰的一下就白了。
看到嶽十方變顏變色,鍾離山自然明白是因爲什麼,不禁微微一笑。
“行了,你也不必過於擔心,如果事情真如你想象的那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不然你覺得就憑清歡丫頭那自幼便極有主見的性格,在已經動心的情況下,還有可能改變麼?更何況……。”
鍾離山壓低了聲音,“清歡丫頭來歷神祕,這薛安更是身負絕大氣運,若是真能就此撮合到一起,可能也是天意啊。”
嶽十方沉默不語。
他其實知道鍾離山這麼說的意思,這也是爲了清歡好。
可他心裏還是十分別扭,總感覺自己像是將妹妹給賣了一樣。
而此刻心裏同樣感到彆扭的還有沈慕魚。
他率領着沈家留守的衆劍修趕到這座計都主城。
因爲他在百家戰場上的突然離開而不得不出面主持局面的沈紅衣領着衆人上前迎接。
而後她便從沈慕魚口中得知了家主渡景升業已隕落的消息,不禁痛哭流涕。
對於自幼便跟隨渡景升習練劍意的她而言,渡景升不光是沈家之主,還是自己在劍道上的啓蒙人,一個可稱表率的老師。
所以當聽到他死去的消息後,沈紅衣不由得悲從中來,嚎啕大哭。
她這一哭,沈家衆人也齊齊掉下了眼淚。
渡景升執掌沈家這麼多年,雖無大功,卻也無過。
再加上他處事公正,對沈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一視同仁,這都爲他贏得了極爲良好的聲譽。
這次他突然隕落,許多人自然有些接受不了。
沈慕魚心中也甚是難過,一半是因爲渡景升的離開,另一半則是因爲強烈的挫敗感。
而這些挫敗感都來源於薛安。
在前往這裏的路上,沈慕魚也聽到了無數的傳言。
其中雖然有許多越傳越是離譜,但還是有很多有着極高的可信度。
比如關於薛安是如何力挽狂瀾,將與會的百家衆救出來的。
還有薛安是怎樣識破東皇太一的陰謀,提前佈置好一切的。
這些都讓沈慕魚倍感難受。
因爲曾幾何時,他纔是被無數人所口口傳頌的絕世天才。
可萬萬沒想到,僅僅過去了幾天時間,一切都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先是自己在百家戰場上被薛安一劍擊敗。
這就險些讓他修爲盡毀,全靠着一絲不服輸的勁頭再加上薛安的手下留情方纔活命。
可當時的沈慕魚至少沒有絕望。
因爲他覺得,就算輸了這一劍也沒什麼,只要自己好好修煉,就一定可以重新奪得屬於自己的榮譽。
可萬萬沒想到,這個想法誕生出來還沒多久呢,自己便被事實無情打臉。
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獨面東皇太一併將其擊敗,這是沈慕魚連想都不敢想的事,可薛安卻真的做到了。
這讓沈慕魚還怎麼玩?
所以此刻的他,心中充滿了深深的挫敗跟無力感。
他們兩個的出現令場中一陣大譁。
許多人紛紛見禮。
“見過薛先生!”
“見過薛恩公!”
此起彼伏的吶喊聲中滿是無限的崇敬之意。
此時此刻的薛安,在整個天外天中的威望之盛,可謂無人能出其右。
而這等煊赫的威勢也令本來滿心難受的沈慕魚忽然平靜下來。
因爲他終於明白,自己敗在薛安的手下其實一點都不冤,因爲並不是由於自己太弱,而是薛安太強了。
強到讓自己這般的存在也只能仰視的地步。
薛安的回返令許多人心中那本來繃緊的一根弦終於放鬆下來。
因爲之前誰都不知道薛安是去幹什麼了。
萬一他要是不回來怎麼辦?
不過這些顧慮都在看到薛安的那一刻而煙消雲散。
實際上許多人並未察覺,在不知不覺間,薛安儼然已經成爲了主心骨。
他若是不在,許多人便沒有安全感。
就在這逐漸放鬆下來的氣氛之下,不管是兵家還是沈家之人都跟隨着薛安返回了計都主城之中。
雷不同早已騰出城主府,作爲衆人商議事情以及休息的地方。
而就在許多人都跟隨着薛安進入城主府的時候。
嶽十方卻一把攔住了嶽清歡。
“你先等一下,我有話要問你!”
“嗯?有什麼事?”
嶽清歡跟隨着哥哥來至一個偏僻的角落,滿臉不解的問道。
嶽十方咳嗽兩聲,忽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自己該怎麼問?
直接開門見山的問你剛剛跟着薛安去幹什麼了?有沒有做過什麼越禮的事?
身爲哥哥的他,這種話怎麼可能張得開嘴啊!
正當他暗自懊悔之時。
身後傳來顧仙儀的聲音,“清歡啊,你跟這薛安現在是什麼關係?”
“什麼什麼關係,我們只是朋友而已啊!”
“真的只是朋友而已麼?”
“不然你們以爲呢?”
“我們以爲你們兩個既然如此親密,估計關係不會那麼簡單!”鍾離山從旁邊探出頭來說道。
嶽清歡簡直是哭笑不得,“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我們真的只是普通朋友而已,而且剛剛我是跟着他去接回他的兩個女兒。”
“對啊,這個傢伙已經有孩子了,這件事我居然給忘記了。”鍾離山忽然有些尷尬的說道。
衆人一陣無語。
嶽清歡對這羣瞎操心的長輩也沒了辦法,只能無奈的嘆息一聲,“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先走了!”
說罷她轉身便離開了,留下兵家這幫祖靈們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片刻之後只聽顧仙儀咬牙切齒的言道:“鍾離山,這件事都怨你,誰讓你亂嚼舌根,說什麼兩情相悅,現在好了吧,你讓清歡丫頭以後怎麼看咱們?”
鍾離山渾身一顫,然後便訕笑道:“我那不是爲了清歡好麼,誰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沒什麼事我先走了,再見!”
說罷他便慌不擇路的跑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