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白光之中,一道道身影也在不停浮現。
無一例外,這些人在最開始的時候全都是一臉的茫然,但在看到薛安之後,便立即落下地面,步行走到了近前。
“師師父”
衆人此時還有些不敢確定,因爲現如今的薛安,似乎比之前教他們的時候更加年輕了。
薛安淡淡一笑,然後點了點頭,“是我”
聽到薛安親口承認,並確定這不是做夢之後,這些弟子立即跪倒在地,朝着薛安深深叩首,語帶哽咽的說道。
“弟子,拜見恩師”
薛安淡淡道“都起來吧。”
這些人這才站起身來,滿臉都是激動之色。
因爲他們萬萬沒想到,薛安居然會突然出現,並將自己等人從封印之中解救出來。
不用問。
既然師父都回來了,那麼之前做亂的那個傢伙肯定也已經伏誅了。
這時,薛安的目光從他們每個人的臉上掃過,最終輕嘆一聲,“這些年來你們受苦了”
聞聽此言,這些人全都面現羞赧之色。
其中一名年歲最長,穿着青色長衫,好似一名教書先生的老者上前一步。
“老師,我等沒能守住您留下的基業,反倒被小人所趁,實在是有負您的囑託,我等有罪”
說罷,老者一躬掃地,衆人也隨在他身後齊齊施禮,唯有這個歐陽小曼一臉不在乎的站在薛安身旁。
這名說話的老者正是浩然書院的大山長舒文斌,也是薛安當年收下的第一個徒弟。
這個舒文斌秉性忠厚,很有古華國的那種君子之風,因此他也就當之無愧的成爲了浩然書院的山長。
他也確實不負衆望,在薛安離開之後將這浩然書院打理的井井有條。
直到荊浩淼進入了這個世界,在摸清了他的脾氣之後,很容易的就取得了他的信任,最終令整個浩然書院都遭遇了一場浩劫。
所以此刻的舒文斌簡直是羞愧難當,真恨不得一死以贖其罪。
薛安自然看出了他心中在想些什麼,不禁淡淡一笑,“好了,事情都過去了,就不要再糾結了,而且這件事也不能怪你,畢竟你乃是君子,荊浩淼是小人。”
“君子欺之以方,這荊浩淼就是掌握了這一點纔將你等玩弄的團團轉,以後吸取教訓便好,畢竟君子雖好,但也得懂得人心險惡,否則那就不是君子,而是冤大頭了。”
“是弟子謹遵老師教誨”舒文斌心悅誠服的深施一禮。
這時歐陽小曼則一臉好奇的問道“師父,你這是從哪裏來啊”
薛安淡淡一笑,“我嗎自然是從諸天之中而來。”
歐陽小曼癟了癟嘴,用埋怨的語氣說道“哼,你這個老師簡直太不稱職了,教了一半之後便匆匆離去,而且一去就是這麼長的時間。”
舒文斌聞言面色一沉,“小曼,不得對老師無禮”
薛安卻笑着擺了擺手,示意舒文斌不要說話,然後伸手摸了摸歐陽小曼的腦袋。
“你說的都對,我確實不夠稱職,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我還有很多的事要去處理。”
“那師父你這次可把事情都處理完了麼還走麼”說罷,歐陽小曼便目光炯炯的看着薛安,臉上滿是希冀之色。
這下,歐陽小曼眼中的光華一下子便黯淡下來。
舒文斌等人的情緒也有些低落。
薛安見狀卻笑道“你們這麼無精打采幹什麼我這次雖然不可能在這裏停留太多時間,但你們卻可以跟着我一起走啊”
什麼
聞聽此言,在場所有人全都爲之一震。
尤其是這個歐陽小曼,簡直都要蹦起來了,“師父,你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然我回來幹什麼”
“哇塞,這簡直太好了,終於不用憋在這個書院之中發黴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歐陽小曼瘋狂的大笑起來。
而且不光是她,就連一貫老成持重的舒文斌也不禁現出了喜色。
薛安這時輕輕擺了擺手,示意歐陽小曼安靜下來,然後淡淡道“不過這次出去可能會有些危險,你們可要想好”
“危險還有什麼能比整天面對大師兄那張臭臉更加危險的呢”歐陽小曼笑嘻嘻的說道。
舒文斌等人更是毫不猶豫的說道“老師,不管您做什麼,我等即便是粉身碎骨,都在所不辭。”
“好”這下就連薛安都忍不住叫了一聲好。
“不過在臨行之前,還有許多事需要處理一下”
說着,薛安轉身便往書院的正中走去,同時淡淡道“小曼跟我過來,文斌則負責處理前院那些書童和弟子,該遣散的遣散,該殺的殺,其餘人各自準備”
“是”衆人齊齊應聲,然後轟然而散。
歐陽小曼跟在薛安身後來至了位於書院正中的藏經樓前。
“師父,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麼”歐陽小曼好奇的問道。
薛安仰起頭來看了一眼這棟高樓,淡淡道“來這裏,自然是找東西了”
說罷,薛安推門便走入了藏經樓中。
這裏面很是雜亂,可以看出有人曾不止一次的翻動過這裏。
薛安拾階而上,往樓上走去。
歐陽小曼也不敢問,就在後面默默的跟着。
很快,他們二人便來到了藏經樓的頂層。
這裏擺放的都是薛安當初親手留下的書卷,同時這裏被翻動的痕跡也最重,有的書甚至都被撕成了碎片,紙張散落一地。
“師父,這都是荊浩淼那個混蛋乾的麼簡直太可惡了,我真恨不得咬死他”歐陽小曼氣憤道。
薛安卻只是淡然卷,而是擡起頭來看向掛在牆上的一幅字。
上面以龍飛鳳舞的筆觸寫道。
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勝也。
這時歐陽小曼也注意到了薛安的異樣,順着薛安的目光看去,不由有些疑惑。
“師父,你看這幅字幹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我當時的字可真醜啊”
說着,薛安緩緩伸出手來。
霎時間,這幅字放出了萬千毫光,然後飛入了薛安的手心之中,化爲了一枚小小的兵符印信。
“師父,這是什麼”歐陽小曼驚呼道。
“這就是荊浩淼等人費盡心機也沒能找到的武庫鑰匙啊”薛安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