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親病重了……
其實之前母親就已經給徐青青來過電話。說父親因病住院了,只不過二老怕耽擱了她的學習,就始終隱瞞着病情,沒有如實說明情況。
而且他們更加沒有說明的是。爲了這次治病,他們家已然被掏空了。
今天上午,母親總算把實情說出來了,這讓徐青青如遭雷劈。整個人好半天都沒有緩過神來。
緊接着母親便告訴她,家裏實在是沒有錢了。哪怕是父母賴以生存的房子現在都已經抵押給高利貸了。
所以徐青青父親已經準備放棄治療了。
但放棄治療,就意味着父親可能活不過三個月了。
得知了變故的徐青青,把自己關在寢室了好長時間,只是一個人無助的在哭泣。
哭了好久,她似乎才意識到自己應該做點什麼。
最起碼不應該放棄希望,父親是家裏唯一的經濟收入來源,如果父親垮了,自己家豈不是也垮了?
徐青青骨子裏那股不服輸的勁頭再次爆發了出來。
她整整一個上午都在不停的打電話,從親戚到朋友,再到小學、初中、高中同學。最後是大學同學,她都挨個借了個遍。
只不過她的那些同學,要麼是實在條件不好,拿不出錢來。
要麼則是隻是面子上和她好的不得了。真到了這種用得着的時候,就各種理由百般推脫。
徐青青絕望了,整整一個上午,她也才籌到了不足五千塊錢。
這點錢幾乎杯水車薪,徐青青嘆了口氣,又哭了起來。
其實過程中她倒是也想到過薛雨凝,只不過徐青青想了想,還是沒有給她打電話。
薛雨凝的情況。徐青青也知道,她本來條件就極差。現在母親還在醫院裏住院。
經濟上本來就捉襟見肘,自己如果這個時候去問她借錢。徐青青可以肯定薛雨凝會傾囊相助,因爲這符合她的性格。
但是如果用了薛雨凝的錢,自己的良心會過意不去嗎?
用別人母親的治病錢,去救自己父親?
縱然她和薛雨凝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但也不能如此。
最後也是實在沒有一絲一毫的辦法了,徐青青纔想起了馮萍萍。
而且她時不常的就搞一些歪門邪道賺點錢,手頭充裕得很。
到了這個時候,估計自己只有向她開口,纔有機會了。
雖然她可以肯定,自己必然是要被罵的狗血臨頭的。
但爲了錢,爲了父親的救命錢,徐青青咬了咬牙,還是把電話打了過去。因爲跟父親的性命想比,這點羞辱,屁都不算。
徐青青淚流滿面,哽咽的解釋道:"不。萍萍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這樣的。我……"
"你什麼你啊!"馮萍萍氣急敗壞的大吼起來,"你特麼就是個神經病,你知道自己這叫什麼嘛?這叫恬不知恥,臉大不知害臊!"
馮萍萍對徐青青又是一通臭罵:"你特麼怎麼想的啊?昨天還跟我耀武揚威的,現在又裝成三孫子似的,跟老孃借錢?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救濟站嗎?還是銀行?呵呵。真特麼敢想,也不知道丟人!"
聽着一聲聲的謾罵。徐青青沒有還一句口,她就是在等着馮萍萍把心裏頭的怨氣都撒出來,這樣她纔有可能借錢給自己。
"萍萍,我知道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你要是有什麼怨言,有什麼不愉快,你就都說出來,打我罵我都可以,只要你能發泄出來就行……"徐青青極近卑微的說道。
馮萍萍算是看出來了,只要今天能跟自己借錢,這個徐青青給自己做孫子都成。
那自己還跟她客氣什麼?當然是要把之前所有的不愉快和不爽,通通發泄出來嘍?
不過借錢的事情,呵呵,馮萍萍還是覺得這個徐青青太天真。
不要說她之前的罪過自己,就是沒有的罪過,而且還跟自己關係不錯,她也不會借給徐青青一分錢的。
借不借錢是一回事,你特麼臉伸過來讓我打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都這麼主動了,我要是不打,豈不是太不給你面子了?
"打你也行?"馮萍萍冷笑着問道。
徐青青略微遲疑了片刻,最後咬了咬牙,回道:"行,只要……行,只要你喜歡,你能撒氣就好!"
馮萍萍聞言,簡直開心壞了,趕忙笑着問道:"好啊,告訴我,你現在在哪?我這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