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點頭,心裏雖有些錯愕,面上卻是不顯。
不再糾結身後的人是誰,轉身繼續跑步。
楊棟愣了一下,又趕緊跟上,這一次,他跑在她的身側,與她並行。
考慮到她清冷的性子,他默默無言的陪着她,1圈、2圈直至跑完10圈,她才尋了一處藤椅坐下。
他忙打開手裏的拎袋,遞了瓶水給她,還殷勤的旋開蓋子。
施樂淡淡的瞅他一眼,接過水,開始喝起來。
見他就站在旁邊看着她,不免問道“你不渴”
“不渴”他笑着迴應道,
“今天你”她撐起腦袋斜望着他,好整以暇的問道,
“我需要更瞭解你,知道你每天晨跑,就來了,今天想陪着你”他坦然的說道。
“你很瞭解我的作息”她的神色變得有些警醒,
“這是最基本的,但我不是私生飯。”
她笑了笑,在她看來,他的確不是。
把私下對她的觀察說的如此冠冕堂皇,估計也就他了,渾然不知自己的行爲會給人造成多大困擾。
她的戒備心一向很重,遇到他這麼坦誠的,倒真的無話可說。
人家連跟蹤性質的行爲都能美其名曰爲基本瞭解,她還能說什麼
此時,她對他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般綿延不絕,見他依舊如松柏般站着,便示意他坐下。
楊棟聽話的坐到她右側,宛如一個小學生在等着聆聽教誨。
她笑了笑,悠然問道“接下來你想怎麼安排”
“聽你的。”
施樂又笑了,果然是這個答案,她揶揄他道“所以,你就是人來了,其他一點準備,一點想法也沒有”
楊棟沒吭聲,那異常深邃的眸子與他此時的行徑完全不搭,仿若一隻迷途的小羔羊。
她衝他豎起大拇指,點了點頭,輕描淡寫的說道“那等一下先跟我回去。”
他瞬時擡眼看她,這是邀他回家
在他看來,以她的性子,似乎是不可能的事,這說明什麼她對他相當信任
今天,他其實沒什麼打算,就想多看看她,週末一個人過,不如兩個人相伴。
豈料,竟會心想事成。他笑得有些合不攏嘴,看的施樂也跟着笑了笑,起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見他還在原地,便衝他招了招手,讓某人跟上。
楊大長官樂呵呵的追上來,與她並肩而立,片刻後,輕摟住她的肩,低頭在她左臉頰印上一吻,爾後又笑得像個傻子。
施樂一僵,轉過身嚴肅的看着他,眼神裏透着對他方纔行爲的無聲譴責。
他眨了眨眼,低頭又在她右臉頰上迅速的印上一吻,然後擺出一張認真臉說道“社交禮儀”
施小姐腦海裏無形飆出幾句粗話滾犢子,真當她傻
她睨着他不語,一臉鄙視。
“你是我的未來妻子,這是基本禮儀”他依舊一臉認真的解釋道,
施樂此時的腦海裏充斥着無數罵人的話,面上依舊不顯,深呼吸後,輕聲的問道“你分裂了”她指了指腦子,
看他一本正經的說出這番話,她整個人驚訝的瞪着他,不自覺的問道“你確定你腦筋是正常的最近被雷劈了”
“樂樂,我的眼睛都快起褶子了,你不同情一下我”
“你哪裏需要同情”她自上而下的打量着他,甚至關注了一下他所說要起褶子的地方。
渾然沒有老化的跡象,她心裏恨恨的吐出一句騙子
“樂樂,陌陌都五歲了,我們是不是也該抓緊時間”他循循善誘道,
施樂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伸手探向他額頭,貼了貼,自然自語道“沒發燒啊”
她看着他半晌,方語重心長的勸解道“他們本就是情侶,有陌陌不奇怪,我們還什麼都不是。”
話音剛落,她的脣便被某人輕鬆封堵,呼吸霎那間停滯,整個人落入一個溫熱的懷抱。
直至他撤回身子,她方恢復了呼吸,輕咬了咬嘴脣,睜大晶亮的眸子看着他,剛剛一言不合就行動的男人。
“現在我們是情侶嗎”他不敢多回味她的清新怡人,很是認真的向她確認道,
爾後又頗認真的補上一句“如果還不能認定,我們可以多親幾次。”
他的眼神坦誠無比,似乎以爲自己說的話,很是在理。
施樂深感訝異,他這種與腹黑之間的自由切換,恕她真的接受無能,完全不知該如何應對。
此刻,她覺得,點頭不是,不點頭亦有風險。
便僵立在那,沒有回他的話。
他哦了一聲俯身便要再親她,施樂忙退後一步,豎起右手掌在前,輕喝出兩個字“打住”
見他停止動作後,方說道“是我們現在是情侶。”
楊大長官終於笑了,雖沒有再親她,卻是把某人一下摟進懷裏,將臉窩進她的肩頸,一臉的甜蜜。
施樂僵了僵,卻也沒有多說。
雖是被逼無奈,對他卻真真切切是不排斥的。
過了許久,他才放開她,似乎是已成慣性的在她的小臉上又親了親,轉而牽住她的手,默默的站定,等她帶路。
施樂心裏一怔,方纔以爲他性子單純,纔想帶他回家,現在,莫名覺得有些危險。
她遲疑了,輕輕的問道“我能反悔嗎”
他微微俯身,墨黑的眸子看得她無所遁形,有些想撇開臉去。
只聽他沉穩的反問道“你覺得呢”
她故作輕鬆道“我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嗎”
“錯,我是你的人不用請,也不用送。”說着他輕拍拍她纖細的肩,催促道“我們該回家了”
聽的施樂一頭黑線,依舊覺得自己是在引狼入室。
她頹頹的帶着他繼續走,想來別無他法,索性見招拆招。
若是換成旁人,她真沒在怕的,而他,讓她很有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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