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姐不認爲她已經墮落到欣賞婚姻的地步,立刻表明自己的堅定立場。
施樂輕聲笑了笑,也不與她辯駁,某人的性子本就彆扭多過順從,由着便好。
現在的狀態也決定了她不會多想,一切隨遇而安。
已經走至這一步,不得不說,她的人生似乎完全變了。
曾經以爲會一個人清清冷冷的過,現在卻是將有寶貝女兒,還有老公與家人。
家人對她而言,又是什麼意義,施樂很清楚。
坦言之,天不怕地不怕的施大小姐,唯獨會對家人莫名看重,以至於如今還對楊爸楊媽怕怕的。
不是不喜歡,而是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種關係。
對別人平常的事,對她來說則從未經歷,自然會心慌。
“別忘了明天帶楊棟去我家,花姐和老許鐵定把他當姑爺看。”許諾乖乖的提醒着。
那兩位非要單獨幫施樂和楊棟慶祝,今天也沒來參加婚宴,說一時融入不了差距太大的圈子,不如明天開小竈樂呵。
實在拿他們沒辦法,便應了。從關係上來講,近似於岳父岳母,花姐和老許甚至在盤算着包給女婿的紅包大小。
聽的許諾一臉羨慕,仔細想想,當初該給寧少的紅包也是沒有,不過從沒有人計較就是。
真心搞不懂,到底還是不是親爸親媽。自家孩子沒照應好,對施樂和楊棟反倒百分百上心。
許諾對花姐的顧此失彼有些微詞,對他們的用心卻打滿分。沒能拜乾親的確是種遺憾,如此也算一種補償,想來有這份心就很難能可貴。
“明天我們上午就到,不能讓他們等。你們呢”
“你們要是去的早,那我也一樣。”
“好吧,就這麼說定。當初你是順產,也不知我到時候會如何”
“估計也是順產,你身體這麼好,聽說勤於運動的孕婦,更容易。”許小姐真就是道聽途說,也不知是否科學。
“你自己定期觀察,沒有人比你更方便。”
“我會的。別說,看別人生和自己生,心情兩樣。我居然也有點緊張。”施樂混不經意的說一句,會產生這種好笑的情緒,自己都覺得誇張。
一朝成爲孕婦,整個人彷彿變弱勢羣體,真真少了幾分鏗鏘的氣概。
“我大概快成林黛玉了。”清麗的女子柔聲說笑,垂眸看着越發圓滾滾的肚子,周身散發出一種媽媽的味道。
“嗯,讓我看看你成林小姐的樣子,哈哈,感覺是東施效顰,怎麼都不像樣。”許諾取笑道。
施樂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扮弱不禁風,大概還能矇混過去,在她這種閨蜜眼裏,就真只是笑話。
“把當初教育我的一些話,如今通通對自己再說一遍,沐沐也是,他們家小優還在你前面。突然發現,世界變得好忙碌。這年頭大家都忙着生baby”
“就你貧,說不定很快又輪上你。”施樂笑着懟一句。
許諾的表情忽變的有幾分糾結,緊抿嘴脣不語。
“沒,但我好想有個女兒,他也想。”許諾老老實實的回一聲。
“你們商量好了”
“也沒有,我這兩天才有這個想法,他一直鬧着要補償,說什麼都沒給陌陌做就長大了,好像很冤枉的樣子。”
施樂......
帶寶寶的艱辛只有親身經歷過纔會懂,寧少有這種想法不奇怪。
不過,看有人上趕子的找苦喫,就還是感覺怪異。
“所以我在糾結,但這種想法不能跟他說,要不然得上天,本就壓不住他。我這輩子完了,好像永無翻身可能。”小女人說的一臉悲慼,渾像遭受許多不良待遇的悽苦之人。
施樂再次默了默,彈出一根手指輕輕點了點她腦門:“身在福中不知福,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許諾瞪她一眼,啪一下拍開那隻纖細的爪子,繼續吐苦水:“我告訴你哦,真不是,不過......”
某人似突然想到什麼,小臉霎時崩的通紅,無聲揮了揮小手,倒是不再繼續說下去。
施樂頗有疑慮的盯着她幾秒:“你在想少兒不宜的事。”她篤定的說一聲,否則沒有其他理由。
許小姐的俏臉依舊紅的像只柿子,怒目睨好友幾眼。如此直白,還讓不讓人活
“看破不說破,好嗎我的施大小姐。”某人一臉正經的指責一聲。
“啊,真的哈哈,行吧,不難爲你。”施樂總是比許諾仁慈,並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若兩人互換,估計某些同志不會這麼消停。
“那你還沒做出決定”
“早着了,先幫你和沐沐照顧兩位小公主,我反正不急,若真想要,什麼時候都行。”
“嗯,也是。你家寧少如今很強勢”施小姐終是忍不住的八卦一句。
“該算徹底原形畢露,反正任何事都是我輸。”
“說什麼呢還輸不輸的。小夫妻又不是對手。”施樂確實有些疑惑了。
“誰說夫妻不是對手,我想,至少佔三四成。哪有那麼多思想和行動完全一致的夫妻,不可能。話說你和楊棟,難道就能非常契合的相處”
許諾頓了頓,怕她聽不明白,又補上一句:“總要有人佔上風,朋友間如此,夫妻間也會這樣。反正,我就很倒黴的始終處於下風。”
上風下風施樂......
經着某人不着調的解釋,施小姐一頭黑線。
這都什麼邏輯夫妻間難道不是該講究一個琴瑟和鳴,相敬如賓什麼的,哪像某人彷彿身處戰場。
輸贏有那麼重要
施樂看着許小姐煞有其事的那張小臉,面色微僵,說心裏話,沒明白什麼情況。
不過她要是樂在其中,也就罷了。什麼都抵不過高興兩個字。
他們倆若喜歡這麼玩鬧,似乎也無可厚非。
施樂將許諾和寧意間的相處方式定義爲玩鬧,卻不知那兩人都秉持着絕對認真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