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嘗試喝雞尾酒就能喝醉,她爲自己差勁的酒量挺委屈,怎麼就這麼不行。
以她什麼都稍顯強悍的能力該不至於如此,施小雨想不明白,非常不服輸的性格決定了她很想再找機會試試,自己是不是真的就那麼一點酒量。
興許昨天只是個意外,女孩如是想着。
幽幽看着緊摟住自己的柳公子,他就這麼堂而皇之的睡在她身側,端的是一派從容。
細細聽男人的呼吸聲,看來是真累到了,竟已進入深度睡眠。
已然睡過一夜的女孩此時怎麼都睡不着,任誰從沒經歷過這種場面,註定難以入眠。
一個人的氣息和兩個人的氣息兩樣,此刻薄薄的被子裏似乎散發着巧克力的香甜味道,曖昧又慌張。
小雨的心還是比以往跳的快了。
男人筆直而高挺的鼻翼近在咫尺,完美脣形生動飽滿,墨而修長的睫毛綿細微卷,堪比畫卷上仕女的美貌,女孩嚥了咽口水,也開始覺得口乾舌燥。
男人和女人面對類似場景時的反應總有些相似,但女人普遍更加內斂,就比如此時,施小姐便爲自己須臾的反應而略感羞怯。
也不知他要睡到幾點,不過按照先前說法,可能需要補很久的睡眠。
施小雨覺得與其等他醒來,不如安心睡個回籠覺。
雖然不清楚他們爲什麼會睡在一起,但親密的行爲最近也不少,如此摟抱好像能夠接受。
繼續欣賞一會男人的漂亮五官,她挺沒心沒肺的再次進入夢鄉。
隨遇而安從來都是她長項,不會刻意跟自己過不去,也未必理會世俗眼光,像這般同牀共枕雖第一次遇見,卻能夠第一時間以她的方式去理解。
不過是相擁而眠,且她掛的還是柳公子未婚妻的名頭,世界已經亂了,再亂一點又何妨。
施小姐對當前狀況無計可施,但和他在一起真的不勉強,心底對某公子的看法只她自己清楚,想來是有幾分少女情懷,後面怎麼說來着,總是春嘛。
從昨晚到今天上午於施小雨而言,過的有點稀裏糊塗,一會像在夢裏,一會又能清醒的意識到是在某公子懷裏,那滋味分外複雜。
她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做半夢半醒,敢情自己也有這種時候。
等女孩再次醒來,太陽已經透過層層雲霧高高的掛在天空,豔陽高照,就一個字,熱。
而一起裹着空調被的他們顯然也因爲晝夜溫差而覺出熱來,不自覺地都出了些薄汗。
施小雨是被熱醒的,或是說,因爲男人的懷抱過於溫熱,她真心不習慣。
不過,有一點挺奇怪,柳緒即便處於熟睡狀態,她也掰不開某公子那雙鐵臂,力道奇大,只好乖乖的等他睡醒。
直勾勾的盯着柳緒看,仔細研究他的面部輪廓,那麼看着,她沒找着哪處不好,總之該比大多數女孩子生的細膩精緻。
情濃意濃,一個被動,一個主動,但這不妨礙他們彼此間增進感情。
兩個人總要有人採取主動,還要有一個傻瓜先愛上。
膩歪的時日,光陰似箭。
柳公子今天特別不想起牀,也非常理解起古時期某些因爲女色而延誤朝堂的昏君。
女孩埋着小臉躲在他懷裏,因爲覺得此時的容色過於嬌豔,不想被誰看到,其實不過是在掩耳盜鈴。
作爲罪魁禍首的柳大少爺能理解她的羞澀,心裏漾着千萬種難分難捨的情緒,此時連離開她半步都不太想。
大概這就是如膠似漆柳緒並不清楚,但他也知道不能做的太過。
見她實在不想擡頭,便溫柔的詢問一聲,“要不讓我先起身,然後你再起牀梳洗”
男人的胳膊環繞着女孩整邊身子,算是一種甜蜜的小負擔,總要她稍稍動一動,他纔好離開這個俏臉通紅的小丫頭。
施小雨幅度極微弱的點點頭,轉身讓某公子抽出手臂,看他慵懶的直起身,爾後捏捏自己粉嫩的臉頰後才悠然走出房間。
小女人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們這是字面意義上的睡呢
而她也真真切切的被某公子看光光,這損失大的超出她想象。
不過才認識一年,他們已經如此的近,也對,自己已經住進柳大少爺家中,身上也早已被冠上少夫人的名號。
思及這一切,施小雨由衷覺得接下來大概也不受自己控制,至於柳公子也明顯不如從前那樣好說話,這是騙到手了就一改作風
女孩若有似無的猜測着,因爲他近日在很多特殊時刻都不太理會自己的意見,更不會先徵詢一番,搞得她好像沒什麼存在感。
“小雨,要喫午飯了,你好了嗎”
年輕男人明朗的聲音傳來,讓女孩有種恍如做夢的感受。這真是他們第一次同居一室,原來會這樣。
“噢,知道了。”她大聲應了句。
柳緒沒有再上來叨擾她,興許是明白不能把小女人逼太緊,那容易出反效果。
喫飯途中,她一直沒看他,直到先解決完空空如也的肚子,施小雨才狀似無意的問了聲,“我們昨晚應該沒什麼事”
男人面帶相當叵測的笑容,淡淡回了句,“也不是什麼都沒發生,你想知道嗎”
女孩默了默,她好奇是真的,想回避也是真的。
柳公子倒是非常坦誠的對她交代,“你擔心的事大概只發生了一半。”
見她似乎不信,又真假摻半的補充幾句,“畢竟我不能拒絕一個不太清醒的老婆大人,任何你的指令可都會服從。”
“你有這麼聽話還是我真說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瞎話”施小雨自動將酒醉後的言辭歸結爲瞎話,因爲她半點印象都沒有,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個什麼德行。
希望不要太糟糕,女孩的思路不知不覺有點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