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兒,鬱兒。”
似乎有人在喚自己?
安鬱睜開了眼睛,只見一個頭上包着麻布的婦人正在緊張的看着自己,而且身上居然穿着和襟樣式的粗麻服。
“你是?”安鬱反應不過來,這女人怎麼一身古裝?雖然不是後世電視中的絲綢製成的華衣,但是這女子身上所穿絕不是他所認知的年代
安鬱剛剛問出,沒想到這個女人眼中就彙集了一眼的淚水!
“鬱兒,我是你娘啊!前日你被廟中的瓦片擊中了頭部受了傷,難道你都忘了!”
自稱安鬱孃的人更是慌張,眼淚水汪汪的往下流!讓安鬱瞬間懵逼!
見安鬱一臉愣住的表情,女人承受不住的捂住胸口,“鬱兒都是爲孃的錯,爲娘不該帶你進廟,都是爲孃的錯啊!”
女人哭鬧,安鬱只覺得自己的腦袋更疼了,連忙安撫,可惜他現在身體虛弱得很,完全沒辦法擡手,只得到,“娘,莫哭了,我這不是醒了嗎?”
安氏的哭聲這才停下來,抱住了自己的兒子,但是一想到自己十二歲的兒子剛剛撿回一條命來,立馬放下兒子,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一個餅,這餅也不知道放了多久,一股餿味,聞着想吐。
“這是爲娘找來的,你趕緊喫一些。”
作爲21世紀的現代人,安鬱從心底裏就不會接受這種已經餿了的食物,在以前的社會里,就算是飯菜只隔了一天,他寧可浪費,也不會爲難自己的肚子,可是看着眼前的婦人的服飾,安鬱知道這八成是穿越到歷史的某個朝代了。
縱觀歷史,唯有清朝餓死的人最少,其他的朝代就算是偶爾出現了某個光輝燦爛的朝代,餓死的百姓那也是隻多不少。
“娘我沒胃口,如今是什麼年代?”
安鬱問了一個問題,並且不動聲色的將餅推回去。
安氏聽人說過大病剛鬱的人是沒有什麼胃口喫飯的,小心翼翼的將這塊餅放回懷中說道,“如今是貞觀二年。”
安鬱眼睛一亮,我靠,唐太宗啊!等等,貞觀二年!
安鬱算不上什麼歷史學家,但是隱隱約約的記起,貞觀二年似乎在關中地區發生了旱災,大量的流民涌入京兆,聽着母親的關中口音,難道自己就是這一批?
京兆內流民衆多,每天都會發生械鬥,一個婦人家帶着一個孩子不敢進京便留在了京城之外的一座山廟之外,沒想到這山廟破落,睡覺之時從天而降一塊瓦片直接將原來的安鬱砸死,自己穿越了過來。
安鬱郁悶了!
看着自己兒子臉色不好看,安氏有些不安,生怕病還沒好利索,將安鬱按在了一堆乾草之上說道,“娘再出去找些喫的,你先休息一下。”
說着起身,又不放心的在頭頂看了看,似乎生怕又掉下一個瓦片將自己的兒子砸死。
安鬱在牀上嘆了口氣,在牀上想起以後的打算來,眼下的問題已經很清楚了,在這個旱災的時代中活下來。
但是眼下靠什麼東西纔有出路呢?
安鬱想到了一條!小喫,在前世,自己幾乎逛遍了祖國的大山南北,對各種美食都有一點心得。
可是在現在這個缺糧的時代簡直就是做夢。
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啊!
安鬱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恍然之間看到了乾草旁倒下的木頭。
心中突然閃過一個點子,拿起安氏交給自己防身的刀拿起木頭開始削了起來。
接近三個小時之後,安鬱滿意的看着自己手中雕刻好的老虎,狗,還有雞。
安氏剛好拿着一個菜籃子進來,一進門就看到了安鬱手裏栩栩如生的東西,愣神之下,立馬走到安鬱的身邊驚訝的問道,“鬱兒,你怎會這木匠的活計?”
如果安氏知道後世手辦的驚人價格就明白了,在買不起手辦的情況下,安鬱無師自通在網上學習了做手辦,這雕刻的活計自然不在話下。
不過這話自然不能告訴安氏,安鬱岔開了話題道,“娘,我們明日入京兆,我們就快有飯要吃了!”
安氏眼睛一亮,自己兒子做的東西如此栩栩如生,如果賣掉自然有錢喫飯了。
到了晚上,安鬱又抓緊時間雕了幾個,最好湊足十二生肖,只不過安鬱如今受傷速度自然差強人意,安氏見兒子手都微微有些抖了,心疼的將刀搶下,強制的讓安鬱睡着了。
安鬱也覺得有些勞累,放下刀子躺在乾草之上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安鬱跟隨者安氏一起走進了京兆,越是往京兆走,流民就越多,看着躺在地上有氣沒氣的肝瘦如柴的人,安鬱這才知道自己原來的社會有多好,雖然之前的社會自己娶不起老婆,但是至少喫得飽穿的暖,沒事還能出去旅旅遊。
到了這裏,安鬱實質的感受到了,何爲天災!
心中微微有些不舒服,但這些不是自己眼下可以改變的,跟着安氏走進了京兆,京兆對流民的大抵還是包容的,何況爲了好好的做生意,安鬱和安氏一大早就洗了個澡換了一身稍微好點的衣服,和那些衣衫襤褸的人有着本質的區別,看門人也只是看了一眼黃冊就放安鬱和安氏進去了。
走進了京,還有不少的流民靠坐在街道,安氏拿下包袱被安鬱攔住,安氏不解,安鬱道,“這裏不是賣東西的地方。”
走到一處牆角,安鬱將安氏懷裏的一塊餿的不行的餅拿出來在流民眼前一晃問道,“大唐西市哪裏?”
那人一見有喫的,立刻想要來奪。但是安鬱飛快的將餅收起說道,“帶路。”
那人只好點頭,站了起來,麻稈似的身體好似下一刻就會散架。
走了兩刻,來了一處稍微繁華一些的地方,沒想到路口居然設置了衛兵,看來京兆的有些地方流民還是進不去的,否則非要亂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