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坐起身來,白了李承乾一眼很是不屑的說道,“我爲什麼告訴你?”
李承乾冷冷一笑,“你要是不告訴我,你就別想再喝千言樓的酒。“
李泰小眼一眯,“你的意思是?”
李承乾拍了拍自己的腰間,裏面傳來了錢碰撞的聲音,李承乾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帶我去千言樓,我替你付賬。“
李承乾是太子,平日的喫穿用度都由宮裏負責,所以花錢的地方真的沒有多少,所以月例這些年積積攢攢也是好大一筆,更不用說李二平日給李承乾的賞賜了。
所以李承乾是個隱形富豪,他李泰只要抱緊這根大腿就好了。
只是李泰不懂的是,李承乾怎麼會對千言樓有興趣?
日子要回溯到兩個月前,李承乾平日事務繁忙,但是總有少年心性,對外面的事物感到新奇,所以經常會擺酒席宴請京中玩的來的幾個權貴子弟,聽他們談論京中的出現的新鮮事兒,但是那天,宴席上卻來了不過寥寥數人,李承乾一打聽才知道,程處默一行人全部去了長平坊的千言樓。
去一處酒樓赴約,竟然把他這個太子忘在了腦後!
實際上也是沒有忘了的,只不過這不是正宴,程處默還是向太子殿下告了假的。
李承乾左打聽右打聽終於知道了如今大火的千言樓,而就在今天下午,李承乾也從陳琳的口中套到了,父皇也去了千言樓並且還帶回一壺美酒。
後來李泰氣沖沖的跑到母后面前告狀,他才知道一向偏心父皇居然對二弟扣了門。
如此,李承乾對那酒就更感興趣了。
”本宮出錢,你帶路,如此可好?“
李承乾低聲道。
這不是賠本的買賣,李泰不是傻子,當然答應了。
一大早這兩人就化妝成出宮採買的太監悄悄的出了宮。
繁華人流的大街上,李承乾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左看右看,李泰鄙夷的看着這位兄長。
“青雀這是何處?”
只見一打扮的花團錦簇的花樓燈火通明,樓內不時還傳出一陣陣的歡聲笑語,如今雖然到了清晨,但是此處還是熱鬧的緊。
李泰趕緊把李承乾拽了過來,要是讓父皇知道自己讓太子進了這種地方,哪怕他再受寵,不死也要掉層皮。
“你跟緊我,不要亂逛,到時候丟了可別說和我有關係。”
李承乾興致勃勃地看着四周,不耐煩的搖了搖手,“知道了知道了。”
兩人走了不到一會兒就來到了長平坊千言樓,但是詫異的是,這樓竟然關着!
什麼情況?不做生意了?
李泰和李承乾傻眼了,李泰更是小跑着跑到了門前緊緊的拍了拍門。
這是身後路過一個挑着菜的大爺,看着這兩人傻眼的模樣好心的提醒道,“小胖子,不要敲了,安老闆去靈水村了,明日才能回來。”
死老頭!你叫誰小胖子,李泰齜牙咧嘴,
李承乾淡淡的看了一眼李泰,看,我沒說錯吧!
隨後走上前親切的對老伯說道,“我二人出府採買水酒,聽說這千言樓的酒水乃是一絕,所以特地來此,還請老伯出出主意,否則家主定會賊怪我兄弟二人。”
李承乾大喜,“多謝老伯。”
說着帶着李泰趕緊往酒坊趕去。
酒坊在一處山窩,說着不遠,但是根據這兩個少年的腳程來說還是遠的很,尤其是李泰,走上三步就要歇息一會兒。
李承乾恨的咬牙切齒,“你別老是歇息行不行?到了午時本宮離宮的消息就瞞不住了!”
李泰拿起自己的袖子扇風,“別催我,你以爲我不想跑的快點,還有你離宮被發現了關我什麼事。”
李承乾抱着膀子,下巴微微擡起,“我看你是不想喝酒了。”
一提到酒,李泰就沒辦法了支撐着自己的手爬了起來,顛顛的跟在了李承乾的身後。
大概走了半刻鐘,終於讓二人發現了一處像是作坊的工坊,這酒坊背靠綠水,附近一馬平川,只有幾座山遙遙的在山後顯露身影。
李承乾興奮的指着那處作坊說道,“你看有煙!”
有煙必然有人做工,看來這買酒之事有着落了!
李泰渾身也有了力氣,一路小跑超過了李承乾,此時他的眼裏只有酒,再無其他的!
到了工坊前的小院中,李泰拍着欄杆大叫,“有人嗎?有人嗎?”
酒坊不一會出現一個大漢,**着上身,拿着一根長長的木勺低頭走了出來,看到門前居然站着兩個少年有些奇怪的問道,“你們是誰家的小孩,到這裏來作甚?”
李承乾趕緊說道,“我們是府中的小廝,奉主人之命特來採買水酒,見千言樓今日休業便尋到這裏。”
王彪看着這兩個少年憨憨的說道,“這是作坊,不對外售酒,要想買酒還請去千言樓。”
李承乾趕緊說道,“這位壯漢,如今日我們不帶酒回去,主人定會責罰與我們,還請莫要拒絕。”
王彪目光一下子深邃起來,繼而仔細的打量了這兩個小孩,細皮嫩肉,一看就是沒喫過苦的,而且這瘦高個兒,哪裏是一個小廝有的談吐,這兩個小孩在騙他!
王彪雖然憨直,但是並不傻,想到這一點目光頓時威嚴起來說道,“工坊不賣酒,這是規定。”
說着嘭的一下把門上了。
李承乾愣住了!
李泰氣的頭髮都直了!
兩個人又在門口叫了半天,但是這壯漢被長毛塞了耳,紋絲不動!
“可惡!”
李泰狠狠的踢了一腳籬笆樁子,看向了站在一邊的李承乾,“你說怎麼辦!”
李承乾摸着自己的下巴,他好不容易出宮一趟,怎麼可能會空手而歸?
孫子打仗都有三十六計,更何況是拿到一罈酒。
許久之後李承乾眼神莫名的看着李泰,“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李泰生生打了個擺子,
這是什麼眼神,看着人怪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