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在酒坊外面升起了爐子,二在李承乾驚異的目光中,安鬱拿起了刀子麻利的剁着雞腿塊。
“此人君子,爲何親自下廚?”
安鬱只覺到一道gaigai的目光從不遠處投了過來,回頭一看,卻是空蕩蕩的一片。
看向了王小三,這貨正撅着屁股生火,再轉向另一邊,馬周正賊眉鼠眼的看着酒坊裏釀好的酒,沒空理他。
什麼情況?
難道是錯覺?
難道是今天坐車太久出現了幻覺?
安鬱挽了挽袖子,將雞肉放進了大號的砂鍋裏,隨後放上蔥姜八角香葉糖,安鬱有些心疼,這小小的一塊糖都趕得上這一鍋雞肉了!
用了一塊乾淨的抹布將整個砂鍋密封起來。
“加柴,用大火。”
安鬱吩咐道。
王小三趕緊鼓足了嘴去吹。
安鬱另起爐竈用砂鍋燒了一鍋米飯,拿了塊薄木板緩緩的扇着。
不到一會兒,一種能勾起心中饞蟲的香味緩緩散發在空氣中,李承乾抱着一顆樹突然聞到了一股香味,這種香味瞬間讓他的肚子發出抗議,咕咕的叫着。
李承乾伸出鼻子使勁吸了兩口,這是什麼東西這麼的香!
而酒坊裏的門也終於有了動作,只見李泰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門,將肥頭伸了出來,用鼻子使勁吸了幾口香氣,等看到酒坊外面的明火不顧一切的跑了出來。
安鬱和王小三馬周就等着這個時刻,等李泰跑出來的一瞬間把門關上。
安鬱拍了拍手,完事兒,睡覺!
李承乾見李泰出來了也是大驚,這酒坊做事好像不一般啊!偷東西的賊就這麼放出來了?
李泰也不管這酒坊主是不是騙了自己,而是一手摸上了砂鍋的蓋子!
果不其然,一聲驚悚的尖叫嚇得安鬱一哆嗦,安鬱趕緊趴在門縫上悄悄看,只見這貨一邊吹自己的手,一邊眼巴巴的看着這砂鍋,模樣當真是可憐極了。
那砂鍋燒在火上,溫度自然高,而像李泰這種的這輩子沒見過廚房是什麼樣的,自然不知道在火中正燒着的砂鍋的溫度這麼的高,這不一下,就傷着了。
李泰委屈了,扁着嘴眼淚巴巴的往下掉,看的人好不心疼。
罷了罷了,他現在也出酒坊了,自己就大發善心出去好了。
安鬱嘆了一口氣,安鬱啊安鬱,你說你心腸咋就這麼好?
安鬱走出去,還帶着一點清酒和一些醬汁。
李泰一看安鬱出來,委屈了,坐在地上一面捂着手一面看着砂鍋,說不出來的違和。
安鬱走過去,無奈道,“把手伸出來。”
李泰猶豫了一下看向了安鬱,把手伸了出來,手指上好大的一片紅色,手掌的位置還燙起來了幾個水泡。
安鬱將清酒倒在上面,李泰倒吸一口冷氣,安鬱心裏爽了,拿出了醬汁,這醬汁是這段時間讓廚房用黃豆做的。
小的時候安鬱手燙傷之時,家裏人就會給自己的手上抹醬油和蠔油,這個原理暫且先不管,但是好像效果是不錯的,將醬油抹在李泰手上,安鬱收拾好瓶瓶罐罐。
安鬱面無表情的看着李泰看着自己的手指嘴角有一絲晶瑩,李泰回神一般心虛的說道,“怎麼會呢。”
說到這裏的時候李泰趕緊轉了話題,看向了燙傷他的砂鍋,“這是什麼?”
“黃燜雞。”
安鬱拿起一塊抹布放在蓋子上打開,這黃燜雞裏配了香菇,這裏裏面要是有金針菇還有土豆就好了,只可惜啊!
食材缺失。
拿起了旁邊的一個陶碗,安鬱用鏟子將另一鍋的米飯盛進碗裏,隨後將黃燜雞舀起放在米飯的上面,最後精華來了,黃澄澄的湯汁緩緩的淋進米飯裏,在米飯和湯汁的絕配下一副最令人流口水的景象出現了。
李泰咽口水的聲音已經遮蓋不住了,但是他的手受傷了,只好雙眼亮晶晶的看着安鬱。
安鬱眉頭一皺,“你不會是想讓我餵你吧。”
李泰不解的說道,“我娘也給我餵飯啊?”
那你先叫我一聲爹!
算了算了,這種便宜佔了只怕會掉腦袋。
安鬱糾結之時,只見一個穿着普通但是眉宇之間滿是貴氣的少年出現在了安鬱的眼前,安鬱又看了看一臉肥胖的李泰,雖然李泰肥胖但是還是依稀可以看出這兩個人的相貌有兩分相像。
這難道就是逃掉的太子殿下?李承乾?
今晚是造了什麼孽,一連見到李家兩個妖孽?
安鬱趕緊起身,“這位是?”
李承乾負手而立,面帶含蓄的微笑,“某乃是眼前這位的兄長。”
安鬱裝作恍然大悟的模樣說道,“兄臺一表人材,風流倜儻,雖然一介素衣眉宇之間卻見上人之姿,兄臺之風姿,鄙人平生未見其二啊!”
李承乾一愣,要不是他沒有告訴這個人他的身份,他只怕是一位是個阿諛奉承的小人,但是自己的身份沒有暴露居然就得到這人這麼高的評價,看來這個人說的是真心話!我李承乾果然天資聰穎。
李承乾謙虛一笑,“哪裏哪裏,某觀安老闆也是風度絕佳,翩翩少年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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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鬱轉了轉眼道,“既然你二人是兄弟,那不如這餵食之事就交給兄臺,如何?”
李承乾主動接過了安鬱手裏的碗,“這是自然。”
只見李承乾用勺子舀了一些沾了肉汁的米飯,緩緩的向李泰遞去,李泰滿臉的拒絕。
李承乾面無表情,“你是不想我餵了?”
李泰哼的一聲把臉轉到一邊去。
“既然如此。”李承乾將餵飯的手收回來,放進了自己的嘴裏。
包裹了雞汁的米飯,帶着雞肉的鹹香,而安鬱將湯汁裏放的少許的糖更是提升了整個鮮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