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李二掀起了眼皮子。
“兒臣(草民)拜見陛下。”
兩人行禮。
“安鬱起身,太子跪着。”
李承乾乖乖的跪在地上。
李二將硃批的筆放下,眉頭一皺,一股煞氣頓時迸發開來!
李承乾背脊一涼。
“混賬,你竟敢做出如此不知羞恥的事情,朕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幾年不上馬,李二威勢依舊啊!
李承乾趕緊把頭低下來。
“身爲太子,偷竊弟弟的畫,拿出去販賣,你還配做兄長嗎?”
李二將那八駿圖往地上一扔,”青雀比你小了不知多少年,但是出了這等醜聞,還知道替你遮掩,你知道昨日若不是青雀,你太子失德的奏章今日就會堆滿朕的桌子!”
安鬱瞧了瞧李承乾的臉色,凡事就怕比啊!哪怕是親兄弟,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
李二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做對比拉大這兩兄弟的關係嗎?
好不容易將這兩兄弟的關係給弄的還算不錯,你再這麼一攪和,那不是壞事兒嗎!
安鬱趕緊跪了出來,“太子與魏王乃是自家兄弟,相互之間借些東西算什麼,況且殿下若是拿着那一筆錢賺到了更多的銀子,必然會幫魏王殿下贖回,再買更多的字畫的。”
安鬱悄悄看了李承乾一眼,只見李承乾已經完全沒了反應,低着頭跪在那裏。
李二眯起眼看向安鬱淡淡的說道,“你還真是太子的好伴讀啊!”
安鬱脖子一縮不說話了。
只不過李二今天沒閒心扯這些,昨日在皇后那裏待了一晚,讓他的自尊心收到了極大的打擊,所以今天他急着把安鬱叫來就是爲了談談生意的事情。
“昨日,你說入那茶股需要最低需要五十萬,一股是一貫銀子?”。
哪知安鬱直接搖了搖頭說道,“陛下,現在變了,一股是兩貫銀子,最低需要一百萬貫了。”
李二愣了,這安鬱也太大膽了吧,居然敢在朕的面前坐地起價?
安鬱直起身子說道,“陛下難道沒聽到宮外的消息嗎?”
李二懵了,什麼消息。
安鬱說道,“昨日,京中的平康坊都在流傳,雲霧仙茶。”
平康坊是什麼地方,嘿嘿,男人的銷金窟,這年頭稍微有點才氣的人都流行一項活動,押妓。
古代的秀才最喜歡去的地方就是妓院了,坊間流傳的話本其中就有不少,一個秀才泡上了風月場所的女人,這女人拼了命的去賺錢供秀才讀書,結果秀才中舉娶了身價清白的世家小姐。
所以在文人之間流傳的玩意兒,率先是在這種風月場所。
今日,雲霧仙茶在這人口中口口流傳,已經成了一種風靡長安的雅物了,今日就有人在平康坊放出了消息有人重金求茶。
甚至有人連茶渣都收,到了五十貫一斤。
這茶葉火爆前景已經預定,所以,這股價自然要上漲,這茶不但男子能喝,老人,女人,小孩都能喝。
所以哪怕是投入一百萬貫,也是能賺的到的。
李二心在滴血,但是他還是不信,只是一個消息,他一百萬貫錢只能買到五十萬的股。
李二沉思片刻說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朕要去長康坊!”
安鬱幾乎快要昏厥。
連忙的跪在地上,“陛下萬金之軀,怎能去那種地方!”
李二不管,他要親自看看茶葉是不是安鬱所說的銷量那麼好,畢竟是一百萬貫錢,自己扣扣搜搜多少年才能贊這麼多!
“朕意已決,陳琳!”
李二呼喚了在門外侍奉的陳琳,陳琳連忙小跑的跑進來。
“陛下。”
“出宮!”
“是!”陳琳趕緊退下,去準備了。
安鬱苦着一張臉,只好接受這個無奈的事實,自己還是個孩子呀!陛下你怎麼能帶我去那種地方!
安鬱一臉不情願的上了李二陛下的賊船,一輛平平無奇的馬車出了宮趕往了平康坊。
還沒到下馬車,安鬱就聞到了一股胭脂味。
陳琳的身子探了進來,對着李二說道,“陛...老爺,我們到了。”
李二威嚴的點點頭,下了馬車,安鬱緊隨其後,走到李二的身後。
“醉仙樓。”
李二仰着頭看着。
陳琳恭着身子說道,“老爺,這是平康坊最有名的妓院了。”
李二走到了門口,門上的姑娘一看這位爺,不怒自威,手足之間呈現一種貴族的良好教養,頓時一個個都要撲到了李二的懷裏。
但是陳琳豈能讓這些胭脂俗粉進到陛下的身前,尖着嗓子說道,“都給我滾一邊去,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趕緊要你們的姆媽過來!”
那些姑娘一看陳琳這麼氣粗,一看就不是簡單人家,立馬就有人把姆媽請了過來。
那老鴇老遠扭着腰就過來了,竟然是個十分年輕的女子,二十多歲,不過以唐朝來說,二十多歲確實是老姑娘了。
那老鴇眉梢之間都帶着一股動人的風情,一笑一盼之間格外引人注目,尤其是青樓女子大膽的衣着,安鬱明顯看到李二這個老色鬼頭腦有些發昏。
走到李二身邊不動聲色的拉了拉袖袍李二乾咳一聲。
那老鴇熱情的走到了兩人面前,一看到安鬱竟然直接忽略了李二用團扇掩着小嘴笑着,“我當這是誰,原是千言樓的安老闆!”
安鬱尷尬一笑,“顏娘,叨擾了。”
不怪安鬱認識這老鴇,醉仙樓用的酒就是他的酒坊產的,平康坊一條街現在少有不用安鬱家的酒,安鬱與這些風月場所的老闆不說是老相識,那也熟悉的很。
顏娘抿嘴一笑,“怎會叨擾呢!安老闆可是我醉仙樓的大貴人,只不過並非顏娘冒犯,安老闆怎會來到顏娘這裏?還帶着一位這樣威武的貴人。”
顏娘經歷人情世故,一眼就看的出來,這男子不一般,而且安老闆在整個平康坊的名聲都是如雷貫耳的,雖然有些生意上的往來,但是基本沒有來過他們這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