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看着安鬱說道,“我要你當初訓練的那一百個人。”
安鬱睡的迷迷糊糊,擦了擦口水說道,“啊,一百個人?什麼一百個人,哦哦哦。我想起來了你去找周元,周元知道那一百多個人。”
安鬱和李勣帶兵打賭鬧的人盡皆知,當然這都是軍中不傳之祕,畢竟這是在算不上一段光彩的事。
但是李靖卻在攀談之中抓住了李勣提供的信息,那就是在閱兵之前,安鬱曾經帶着這一百個兵進入了深山野林,李靖是個十分敏銳的人,下意識的他覺得這一百個人對他有用。
走出安鬱的帳篷,王彪看着李靖出來,擡出來兩個大袋子送到了李靖的身前,李靖挑了挑眉。
“東家的一點心意,吩咐小人,如果將軍出來將這些東西送給將軍。”
李靖不親手接過,由身邊的親衛代勞。
李靖淡淡的說道,“替本將多謝安老闆”
王彪微微躬身說道,“是。”
李靖帶着親衛回到帳篷,坐在毛氈之上,李靖將目光放在了袋子上,說道,“打開看一看。”
親衛將其中大袋子打開,只見裏面是一張張餅,正散發着五穀的香味,上面還有綠綠的一層蔥花。
剛剛在安老闆那裏喫飽喝足,李靖突然感覺自己又餓了。但是李靖還是忍住了說道,“打開另一個袋子。”
另一個袋子又如願打開。
那親衛都睜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冷氣,“這這這.....”
李靖沉眉,“是何物?”
親衛嚥了咽口水說道,“是茶葉。”
李靖的表情有了一點碎裂,他知道茶葉如今在長安的價格,高到讓他都喫驚不已,就那麼一小盅那就是他半個月的俸祿,就這樣還是有錢無市,如今這傢伙居然直接就給了他這麼一大包!
這茶難道不是按片來賣,而是論斤嗎?
這麼一大包放在一個小商賈手裏足夠祖孫喫三輩子了!
李靖猛然間站了起來,圍着茶葉走了兩圈,目光裏滿是審視,自古商賈無利不起早,這安老闆這麼大方,一定有原因,難不成他在裏面下毒了?
不,這太明顯了,有本事插手軍備的人怎麼會做出這麼愚蠢的事,他的母親還在長安,不會做出這麼自斷後路的事,那到底是什麼原因?
只不過,他何懼乎?
李靖指着這兩麻袋對着親衛說道,“這些東西留下我的分量,剩下的給其他人平分吧。”
親衛看着那一大袋的茶葉,有些捨不得,但是還是聽李靖的指揮留下李靖的分量將餅還有茶葉送到外面去給各位統帥了,送到李勣那裏的時候,李勣哈哈大笑說道,“拿回去,安老闆已經給我送了一份,安小子對我說過,那是夏茶不值錢,深入突厥可莫要捨不得這東西,喝了不生病知道嗎?”
那親衛聽了趕緊將這話帶了回去。
李靖聽完腦子都快炸開了,夏茶不值錢?當初他可是拖了自己的老臉去求了一盅夏茶!
想不通那就不想了,李靖在人事上的事情向來不在意,一個小商賈而已,擔心什麼。
李靖淡淡說道,“我與懋功已經商量好,我明日帶軍出發,他在後徐徐推進,。”
親衛點了點頭,“是,我去安排。”
....
第二天,
安鬱的帳篷裏赫然出現了兩隻大狗,一白一黃蹲坐在安鬱身前十分的乖巧,安鬱盤腿坐在毛氈上,將雞肉裏的骨頭挑出來,將肉餵給這兩條狗,這一黃一百兩條大狗舌頭粗糙的天災安鬱的手上,這溼漉漉的感覺倒也不壞。
徐擒和王彪走了進來說道,“東家,李靖將軍的人馬已經走了。”
安鬱微微點頭,“李將軍擅長突襲,必然是要帶兵先走的。”
徐擒間安鬱這麼有條不紊的樣子說道,“東家,如果咱們跟在軍隊後面只怕...”
安鬱滿意的看了看徐擒,這段時間這人越來越會爲自己考慮,優秀員工啊!
安鬱說道,“那李將軍的行軍速度太快,咱們輜重太重,追不上去。所以我想要輕裝上陣,跟在李將軍的後面。”
徐擒有點不相信了,緩緩的說道,“李靖將軍雖然帶兵前去,但是突厥不比大唐,地廣野荒,一萬大軍進軍也只不過是一回就不見了,便是有馬蹄的印子,李將軍也會叫人銷燬的。”
安鬱哈哈笑了一聲說道,“我自然有辦法,你去選上幾十個人,帶上半個月的乾糧鹽巴還有茶葉咱們上路。”
徐擒點了點頭下去吩咐了。
安鬱重新擡下頭,將一塊雞胸肉塞進大黃的嘴裏說道,“多喫點,接下來的幾天,你們只能吭骨頭了。”
...
大軍開始出發,李勣騎跨在馬上,有人從後方傳來了一封書信,李勣打開,正是安鬱的書信。
上面寫着,“在下的商隊就靠將軍了,在下另有要事,先行離去。”
李勣呵的一笑,將信撕成粉末,“我就知道這小子不是安分的主。”
...
安鬱沒了坐馬車的命了,騎在一匹白馬飛快的往一個方向趕去,走在這條路上,果然,李靖那個老油條,已經把行軍的方向掩蓋了。
安鬱招來了徐擒,“這個方向是往哪裏?”
徐擒在馬上打開了地圖說道,“馬岜。”
安鬱想了想,“你看看有什麼近道咱們可以繞到李將軍的前面去。”
徐擒低頭看了看說道,“有一條,不在官道之上。”
安鬱想了想說道,“李將軍離開帶了一萬大軍左右,應該會從官道直到馬岜,咱們走小路。”
徐擒有些憂鬱的說道,“如果繞小道的話,只怕會遇到一些宵小之輩。”
安鬱說道,“無事,咱們先去吧!”
徐擒看了看身上的裝備,感嘆還是杞人憂天,這麼好的裝備,哪怕只有十幾個人,至少也能幹翻三倍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