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鬱被推回了了自己帳篷,蘇定方把兩隻小羊羔一放到安鬱的帳篷外就溜了。
古里古怪。
但是左右只是兩隻羊羔罷了,安鬱吩咐周元讓廚子把這羊宰了,再牽過啦一頭成年羊殺了熬湯。
安鬱正在忙碌的時候,有一個士兵過來了,對着安鬱行禮說道,“安老闆,軍營外有一個人在找你。”
自己在草原有熟人嗎
安鬱放下了手裏的活計拍了拍袖子走了出去,正走到軍營門口,就看見三個士兵拿着長槍正警惕的看着一個小年輕。
這年輕人赫然今天被自己甩了一巴掌的人。
安鬱走了上去,並沒有揮退士兵,他可害怕這熊孩子手裏要是藏了一把刀客怎麼辦論打架自己有可能還不是這個草原少年的對手啊
安鬱走過去,看了一看這個小屁孩,正欲開口時,突然發現自己似乎不會說突厥話啊微微有些尷尬。
但是接下來這小屁孩的動作安鬱卻明白了,這小孩想靠近安鬱而不得,直接跪在地上身體匍匐在地上,這是要效忠的意思
對於一個曾要殺死自己的人,安鬱說什麼都會懷疑這樣的用心的。
可惜林二蛋不在。
多好的一個人才,要是能掰成兩瓣用就好了,但安鬱仔細想了想,還是把這破小孩給留下來了。
只不過只讓他做外圍的活計,貼身的事還是交給了周元。
他倒是想看看這小屁孩要做什麼事情
只不過對於突厥語,安鬱還是頗有興趣。
這小孩在這裏不用白不用。
讓周元把這小破孩帶出去洗刷,穿上自己的衣服。
自己則來到了廚房,羊肉什麼的都已經被切好放在了,木盆裏,就等安鬱動手了。
其實燉湯是個簡單的事,重點在於調味還有火力的大小,燉的短了不香,燉的久了肉質變柴。
燉肉哪種最好喫,就是那種脫骨肉,拿着骨頭在嘴裏一嘬肉就跟着掉了下來,骨頭上光潔溜溜。
眼下頡利退居鐵山,大軍必須要慶祝,讓這兩個廚子把一些下手打完之後,調派了一個去當大軍的火頭軍。
果不其然的是,到了晚上,李靖也過來了,蘇定方有些鬱悶,安鬱湊了過去說道,“蘇將軍哪裏那麼大胃口,兩支小羊羔也想獨佔”
話剛說完,尉遲恭就大罵了起來,“好你個蘇定方,我的羊羔你都敢偷,說完一個爆拳砸了過來”
周元在安鬱悄悄的說道,“尉遲將軍有個習慣,外出打仗的時候會乘着後勤來反帶上一些東西送給黑白兩位婦人,一來是解相思之愁,而來是告訴兩位夫人他很平安。大冬天還有兩支小羊羔出生,也是尉遲恭有心了。”
安鬱點了點頭,可惜,現在已成盤中餐了。
李靖乾咳一聲,讓親衛分開兩人,偏偏這兩個人還是蠻子,尉遲恭更是不講理的那種,親衛上去拉架,被尉遲恭砂鍋大的拳頭一拳打中了下巴,兩顆牙齒混着血吐出。
尉遲恭氣的眼鏡都紅了,李靖看這兩個人打架也不分開,總歸出不了大事,只輕飄飄的說了一句,“把後腿肉給我切上一塊。”
親衛拿着小刀上去切下了正在滴油的羊腿。
盧明作爲蘇定方的副將,這個時候也不上去拉架了,悄眯眯的走上前把後腿肉割下,拿到一旁去啃了。
三千騎士中有不少高軍階的將軍,一面看着尉遲恭和蘇定方打架,一面大快朵頤,不亦樂乎。
蘇定方眼瞅着兩隻羊就剩兩隻腿了,急忙對莽夫狀態的尉遲恭說道,“再打就沒肉吃了”
果然,這招奏效,尉遲恭愣了一下,然後回頭,那兩隻羊犢其中一隻已經沒了羊腿,剛剛還剩下兩隻,周元飛快的切下一條拿到安鬱的身邊。
這下只剩下一條了。
尉遲恭和蘇定方到了烤羊前,蘇定方也知道順手牽羊是有點不道德,和尉遲商量着說道,“老黑,要不咱兩喫一條”
毫無懸疑,“滾蛋”
尉遲手起刀落,羊羔半個身子到了席間坐下。
而蘇定方也只好喫光禿禿的軀幹了,只不過味道十分不錯,蘇定方倒沒有覺得多可惜。
席上,李靖開始和各位將軍恭賀,只不過,從安鬱看來,李靖這個人雖然和韓信的生涯差不多,但是人情方面就淡泊的多。
李靖和中間派不一樣,比如秦瓊。
拿李世民爭位來說,秦瓊是出於人情,不想參加這件事,但是對於李靖來說他更多是的是對官場的冷漠。對於勢力的不苟和。
李靖是個人才,而且文成治國當宰相,武能上馬安國定邦說的就是李靖這種人。
如果李靖當初能在爭位之時露一露面,只怕日後哪怕是侯君集也是扳不倒他的。
大約是早年的官宦生涯,讓他對於官場的的冷暖看的更加清楚。
眼下,安鬱看到雖然這隻能軍隊士氣高漲,但是對於李靖來說說的基本都是客氣話,這個軍隊似乎沒有什麼人和李靖的關係是親近的。
李靖舉起酒杯對僞作在一起的通遼說道,“突厥已經求和,使者在一個月之後就會到達惡陽嶺,所以爲了現在的勝利,本將敬各位一杯。
諸位將領也舉杯說道,”末將也敬將軍一杯。“
李靖又說了一些鼓舞士氣的話,然後就離開了。
將軍一離開,這羣武將就徹底瘋了,尉遲恭臉上坨紅的走過來,大腿粗的胳膊把安鬱的脖子一架,安鬱就聞到一股十分酸爽的味道。
尉遲恭噴着酒氣說道,“安老闆,趕快把你前些日子運過來的酒搬出來。”
安鬱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說道,“我幾時運過來白酒的我怎麼不知道”